雅典自从梭伦改革之后,一直实行奴隶制民主政治。希波战争重创了雅典民主政治,但提洛同盟又给雅典持续输血,使雅典能很快治愈战争带来的创伤,重新走向辉煌。至公元前年,雅典在政治、哲学、艺术、建筑、历史和文学等领域的成就达到了巅峰,进入历史上最繁荣、最强盛的黄金时代。雅典的这些成就都离不开一个伟大的人,此人就是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演说家伯里克利。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伯里克利,就没有黄金时代的雅典。
伯里克利(公元前年至前年)出生在名门望族,打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他从小才思敏捷,学习刻苦,知识渊博,这为他日后从政奠定了强大的基础。伯里克利天生有一副洪亮有力的嗓音,这给他当众演讲带来了益处,而演讲能力是每个雅典政客必不可少的政治素质。伯里克利家境殷实,从不为钱担忧,他出手阔绰,喜欢广交朋友,而且结交的朋友在雅典都有钱有势。
公元前年,波斯大军攻陷雅典,烧杀抢掠,雅典城惨遭破坏。但顽强的雅典人坚持抗战,在希腊联军的配合下,给波斯海军以毁灭性打击,最终将侵略者赶出希腊。这一年伯里克利13岁。
战后雅典开始重建,伯里克利由于年纪太小,在雅典重建时没有发挥重大的作用。而同胞在重建家园中表现出的热情与干劲,激励他为再造城邦辉煌而奋发图强。
公元前年,伯里克利出资自导自演了埃斯库罗斯的悲剧作品《波斯人》,这是他首次表现才能和财力,作品获得了很好的反响,使他一夜成名,为他从政打下了人脉基础。雅典越来越浓的民主气氛使伯里克利受到熏陶,他和千千万万的雅典人一样,对民主制抱有极大的向往。
公元前年,伯里克利终于走上政坛,成为民主派领袖厄菲阿尔特的得力助手。当时雅典大权被保守派领袖西蒙掌握,他们阻止平民参政。公元前年,西蒙因在伯罗奔尼撒受辱而被雅典人驱逐出境,保守派为报复此事暗杀了厄菲阿尔特。随着厄菲阿尔特的离世,伯里克利便成了雅典公认的人民领袖和最有影响的人。此后,他被当选为执政官和权力最大的首席将军,并连续多年当选为首席将军,从而有机会主导一场影响深远的民主改革。
经过梭伦、克利斯提尼的民主改革,雅典的民主政治有了很大的发展,伯里克利只是在此基础上加以完善,进一步扩大平民的权利,使民主政治臻于完善。他的民主改革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件事:所有公民可以担任除十将军以外的几乎一切官职;确立公民大会为立法机关和最高权力机关;五百人议事会为公民大会常设机构,在公民大会闭会期间处理日常事务;确认陪审法庭成为最高司法与监察机关;向担任公职或参加政治活动的公民发放工资;削弱战神山议事会的政治权力,使之局限于审理与宗教有关的案件和事务。
伯里克利的主要权力不是来自执政官,而是来自首席将军。雅典在公元前年开始设置将军一职,每个部落出一人,雅典共有十个部落,所以有十位将军。十位将军地位平等,任期一年,逐日轮流执政,是最高军事长官。雅典的执政官由全体公民抽签产生,而十将军由公民选举产生;执政官不可连任,而十将军可连选连任,所以地位和权势都远远大于执政官。伯里克利作为首席将军,权势更是位于十将军之首,其他九位将军必须听命于他。因此,雅典虽说是实行民主制,其实是伯里克利一个人在统治。
伯里克利是一个公正无私的政客,他使用手中的权力能够做到不偏不倚,一切从国家的利益出发,任何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他广泛接近普通百姓,与他们亲切交谈,倾听他们的意见;他擅长运用恩威并施的方式,让人民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领导。作为领袖,他并不是一味的迎合民众的愿望,必要的时候,也会动用手中的权力制止民众的不合理的要求。
伯里克利具有卓越的领导能力,他的廉洁更是令人心悦诚服。雅典重建耗费了大量的金钱,他没有从中捞取一点油水;他从不接受别人的馈赠,当时很多友人向他送礼都被婉拒了;他继承了父亲的财产,终其一生没有增加一分钱;他执政期间没有参加过任何人的宴会,唯一一次接受的邀请是参加侄子的婚礼,但还未开宴他就离开了。
雅典的失业率也是困扰着多数领导人的头等大事,希波战争后,雅典的失业率一直居高不下,很多人游手好闲,在大街上游荡。伯里克利实施了一系列措施限制了游民的活动,将失业率降到了警戒线以下。首先,他成立了一支由60艘战舰组成的游民海军,招纳游民上船学习工作,由政府发放补贴;其次他在雅典大兴土木,招收成千上万的工人干苦力,数年之后,一个固若金汤且美轮美奂的雅典出现在人们的眼前。最后,伯里克利积极主张向外移民,将那些无赖之徒送出境。
伯里克利崇尚文学与艺术,所以对大学者格外珍惜,雅典也因此出现了很多传颂千古的文化名人,如哲学家苏格拉底、芝诺,历史学家希罗多德、修昔底德,戏剧家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得斯等。文学家和艺术家常给他意见与灵感,而他则给这些文化人提供合适的创作环境,并给予一定的金钱资助。在思想家、艺术家和许多普通百姓的共同努力下,雅典建成了很多伟大的建筑,其中最著名就是雅典卫城。卫城由一些庙宇和相关建筑物组成,最大的庙宇就是帕台农神庙,是献给雅典娜女神的。
伯里克利虽然在雅典实行民主,但对外却极端专横野蛮。公元前年,萨默斯发生暴动,推翻了民主政治,建立起僭主政治。伯里克利看不惯这种独裁政治,就率领40艘战舰攻打萨默斯,建立民主制。萨默斯城坚固无比,伯里克利久攻不下,他就抓了萨默斯50名儿童和50名成人作为人质,扣押在雷姆诺斯岛上,派兵虐待这些人,企图胁迫萨默斯开城投降,但萨默斯人不为所动。
到公元前年,在雅典军队9个月的包围之后,萨默斯被迫投降,在缴纳大量赔款之后,才免于被屠城。萨默斯重新建立起民主制,并表示会一直忠于雅典。直到公元前年,萨默斯人终于取得了雅典公民权,但有严格的要求,并且公民必须一一登记在册,以防叛变。这就是所谓的“伯利克里式民主”。
公元前年,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与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联盟之间爆发了战争(史称伯罗奔尼撒战争)。斯巴达大军进入雅典境内,伯里克利审时度势,决定退守雅典城,避免在陆地与骁勇善战的斯巴达重装步兵硬拼,而调动强大的海军出击。
战争初期,双方处于胶着状态,谁也无法征服对方。战争的第一年结束,雅典为阵亡将士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伯里克利登上讲台发表演说。这是一场震惊内外的著名演说,他热情地歌颂雅典将士的英勇与城邦的伟大,激励人民为保卫雅典文明而战斗。
不幸的是,在战争破坏和难民汇集的情况下,雅典突然爆发了一场严重的瘟疫,大量居民死亡(包括伯里克利的两个儿子)。城外遭敌军蹂躏,城内受病魔暴虐,雅典人心惶惶;一些人将瘟疫归咎于伯里克利让大量难民进城,鼓动民众罢黜他的职位并选择新的首席将军。
没过多久,民众发现新领导人不堪重任,又重新请伯里克利出山主持大局,并向他道歉。伯里克利振作精神,继续主持军政要务。公元前年秋天,伯里克利不幸感染瘟疫去世,后继的领导人与雅典的盟邦结怨,又发动无止无休的征战之中,不断地消耗城邦的实力。公元前年,伯罗奔尼撒战争以斯巴达获胜而告终,雅典的黄金时代也随之终结。
作者:礼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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