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希腊以其黄金时代而闻名,但也因其衰落的速度之快而闻名。
在其鼎盛时期,希腊以其军事实力而自豪——斯巴达勇士协会和雅典海军。希腊人也因他们的艺术(荷马的《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他们的统治(雅典的民主)、他们的雕塑(雅典卫城、宙斯神庙等)、他们的众神(宙斯、哈迪斯、波塞冬的万神殿)、他们的运动(马拉松和奥运会)、他们的哲学(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和他们的人文学科而闻名。
我们今天认为理所当然的许多戒律是古典希腊的精神继承者——理性、数学、治理等等。哲学家威尔·杜兰特甚至写道:“在希腊文明中,没有什么不能照亮我们自己。”
但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呢?这个古代社会的兴衰告诉我们当今世界正在发生什么?历史健忘症使现实与国家利益相一致的力量总是让我感到惊讶。
对于一个文明的起源,总是很难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希腊的起源尤其含糊不清,因为我们不可能确切地说出生活在爱琴海海岸的这群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被称为“希腊人”的,“希腊人”指的是古希腊人。
对于我们那些没有世界地图的祖先来说,周围的村庄可能就是整个世界。也许只有当一个完全不同的实体,比如一个敌人出现的时候,古希腊人才意识到他们是相似的而不是不同的。
众所周知,古希腊被分为几个时代。第一个相关时期是迈锡尼时期的希腊,接着是黑暗时代、古典希腊、亚历山大时代,最后是希腊化时期。
被称为古典希腊的黄金时代是在黑暗时代的灰烬中诞生的。黑暗时代紧随青铜器时代和迈锡尼希腊帝国之后。那是一个失去贸易路线、语言和文化的时代。
在经历了约年的衰退后,希腊终于恢复了元气。随着“城邦”或城邦的正式建立,希腊即将进入其著名的政治启蒙和军事胜利时代。
在亚历山大大帝到来之前,古典希腊是由小而分散的城邦组成的,它们之间存在分歧。这与东方实行中央集权的波斯帝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也是为什么自我扩张的波斯人在公元前年未能征服希腊时如此愤怒的原因。
在许多城邦——德尔斐、底比斯、雅典、科林斯、奥林匹亚、斯巴达等——中,两个最受欢迎的是雅典和斯巴达,这两个城邦在大多数古典时代都处于前沿。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这两个大国导致了希腊黄金时代的结束。
斯巴达和雅典
可以认为希腊是由两片土地隔开,两片土地被伯罗奔尼撒半岛和希腊大陆隔开。斯巴达位于伯罗奔尼撒,这是一块肥沃的土壤半岛。雅典位于希腊大陆阿提卡。
斯巴达是一个隐居的武士社会。在它的鼎盛时期,它征服了邻近的村庄,谴责他们的村民是“奴隶”——斯巴达人的仆人。积极的扩张使斯巴达人得以维持充满活力的经济并保持人口增长。
今天,斯巴达人以他们的军事实力而闻名,这并不是没有历史真相的。他们是一群可怕的家伙。斯巴达立法者利库格斯被认为是这一标志性力量的先驱者,他说这是“一堵人墙,而不是砖墙”。
因此,社会等级越来越由军事成就而不是教育背景决定。社会的顶点,国王,是战士领袖,而不是圆滑的外交家,他们更喜欢剑而不是笔。
事实上,在斯巴达有两个国王同时统治,一个被指派去打仗,另一个在他不在的时候去统治。最著名的国王是列奥尼达,他在塞莫皮莱战役中领导斯巴达。
令人惊讶的是,在这样一个极度男性化的社会,斯巴达女性享有的权利比当时的女性更多。他们可以拥有财产,可以自由地在城市里漫步。斯巴达甚至有一半的土地为女性所有。
与家长制的罗马,甚至是民主的雅典相比,斯巴达对女性的态度相对自由。历史学家通常用这样一个事实来解释这种反常现象:斯巴达人远离家乡,大部分时间都在征服世界。这座城市就这样由妇女管理者。当男人死于战争时,女人自然会得到遗产。
雅典娜的猫头鹰,雅典娜的象征在整个半岛,另一股力量正在崛起——雅典。与斯巴达声名狼藉的军队相比,雅典人拥有一支占统治地位的海军。
虽然雅典没有斯巴达那样肥沃的土地,但它坐落在爱琴海沿岸,依靠与其他城市的海上贸易繁荣发展。然而,财富慢慢地集中在贵族阶级,迫使许多人成为债务奴隶,并培养了一个不快乐的平民人口。
这让我们看到了雅典民主的诞生。在公元前年在美洲,政治家德拉科制定了法律,以解决雅典的不公平现象。然而,许多人认为这些法律对富人过于严厉。
立法者梭伦最终对雅典宪法做出了明智的修改。他废除了债务奴隶制度,完善了法律体系,开辟了贸易路线,鼓励商人移民,最重要的是,降低了公职要求,奠定了民主的基础。
但正是在政治家伯里克利的领导下,雅典进入了著名的黄金时代。大约在公元前年公元前-年在美国,伯里克利的改革让文化、哲学、科学和民主蓬勃发展。
希腊-波斯战争
在公元前年雅典和斯巴达联合起来,展示了希腊人的英勇,击退了入侵的波斯人。希腊和波斯的第一次战争始于爱奥尼亚的起义。爱奥尼亚是位于安纳托利亚半岛的一群希腊人的定居点,公元前年被波斯统治者居鲁士大帝征服,成为波斯君主制的一部分。
波斯国王的亲信相当腐败,虐待外国人民。这在米利都的暴君希斯提埃的统治下达到了顶峰,他的统治引发了爱奥尼亚人的反抗。在爱琴海对岸的雅典人的支持下,爱奥尼亚人烧毁了萨迪斯城——波斯人统治下的一个重要城市。
这次叛乱是波斯国王大流士一世相当痛苦的眼中钉,他立即平息了叛乱,发誓要向希腊人报仇。传说,大流士命令仆人提醒他,“主人,记住雅典人”一天三次。
他们的唾液没有被浪费掉。在公元前年当时,大流士派遣了第一批军舰越过爱琴海,围攻希腊。不幸的是,他们遭遇了恶劣的天气,并在一场暴风雨中被摧毁。当希腊人庆祝的时候,大流士生气了。
希腊-波斯战争时期的希腊地图。资料来源:Wikimedia/CCBY-SA3.0两年后,大流士又试了一次,这次带了两万五千人,还有一支舰队成功抵达希腊的埃瑞特里亚。大流士在马拉松战役中与雅典人交战,但输得很惨。根据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说法,希腊人只损失了人,相比之下,被杀的波斯人有人。
惨败使波斯人感到难堪,他们被打走了。希腊人成功地抵御了波斯人,这确实巩固了文明的黄金时代。
在此之前,波斯人几乎是不可战胜的。他们是现存最大的帝国,拥有比希腊人更多的士兵。因此,从这场冲突中产生的流行说法是大卫战胜了歌利亚。
因此,希腊人是一群自由和有远见的社会,而波斯人是一个压迫性的霸权。当然,历史叙述比客观事实更能说明所培养的信仰,因此我们应该对此持保留态度。然而,希腊人在第一次希腊-波斯战争中证明了他们的军事实力,这让波斯人非常非常生气。
在复仇的驱使下,波斯人在十年后重返希腊,进行第二次征服的尝试。这一次,波斯是在大流士一世的儿子薛西斯一世的统治下。薛西斯没有从海上进攻,而是召集了大约30万人的大军从陆地向希腊进军。他还派遣了一支由艘船只组成的舰队,其中三分之一的船只被另一场风暴摧毁。
这一次,希腊人在防守上更加团结。斯巴达总体上领导了这项战争,但它得到了许多其他希腊国家的支持,这些国家寻求从波斯人手中夺回自由。很快出现了一项总体战略,在塞莫皮莱山口阻击波斯陆军,并在阿尔特弥斯海峡切断他们的海上部队。
塞莫皮莱之战是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战斗之一,在电影《勇士》中得到了演绎。它见证了斯巴达国王列奥尼达率领名勇敢的斯巴达人和名希腊人与大约30万波斯人作战。他们寡不敌众,以至于许多人都认为他们疯了,连试都不试一下。
然而,塞姆皮雷对希腊人来说是个战略要地。这是一个狭窄的沿海通道,让波斯人与希腊人正面交锋,导致波斯人失去了他们的数字优势,让希腊人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希罗多德告诉我们一个希腊叛徒,他告诉波斯人一条绕过塞莫皮莱山口的秘密道路。这些内部消息让波斯人得以突袭并包围希腊人,最终导致了他们的灭亡。
公元前年,塞莫皮莱战役和萨拉米斯战役。来源:Publicdomain由雅典人领导的希腊海军在阿耳忒弥斯海峡同样处于劣势。只有多艘船,而波斯人只有艘。
听说斯巴达人在塞莫皮莱战败,人们认为雅典海军被迫撤退到离家更近的萨拉米斯海峡。然而,一些人认为这次撤退实际上是一个战略行动,目的是引诱波斯人追随他们。
来源:Publicdomain.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波斯人又一次被一场使他们的一些军队全军覆没的暴风雨所困扰。当他们设法跟随希腊人到达萨拉米斯时,由于战略和地理优势,他们被雅典海军彻底击败。
与此同时,薛西斯的地面部队到达了雅典,但是这座城市已经被疏散了。薛西斯的海军遭到了破坏,没有真正的战利品来支持他那支已经所剩无几的军队,于是他决定放弃希腊战役,赶回波斯。
一小群支离破碎的城邦成功地击败了一个暴虐帝国的暴政。
伯罗奔尼撒战争
但希腊的显赫并没有持续多久。
以修昔底德命名的“陷阱”被用来描述困扰现代人类的许多大国冲突。它指的是一个崛起的竞争者和卫冕冠军之间不可避免的对抗。在对波斯人的英勇胜利后,希腊人展现出了取得伟大成就的潜力,但他们却陷入了血腥的内战。
然而,这场不可避免的冲突的最初版本是在波斯第二次入侵希腊后,斯巴达和雅典之间爆发的冲突。
是雅典的崛起和由此灌输给斯巴达的恐惧使得战争不可避免——修昔底德
雅典在萨拉米斯海峡取得的彻底的海上胜利与斯巴达领导的陆上军事力量在塞姆皮雷的失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斯巴达人以一个公开的军国主义和纪律严明的社会而闻名时,雅典人的故事是一个理想主义的民族。他们用历史、民主、科学、哲学、诗歌和音乐进行实验,而斯巴达人则在残酷的战斗中成长。因此,当雅典人证明他们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时,斯巴达人在他们的权力宝座上感到了威胁。
其他事态发展加剧了紧张局势。在公元前年当时,雅典人创建了迪利安联盟,巩固了爱琴海其他盟国的海军力量,以抵御未来波斯的进攻。斯巴达人认为这是雅典人试图建立自己的帝国。此外,雅典人曾计划建造一系列的长墙,以保护自己免受任何陆基部队的攻击。这让斯巴达人很不舒服,他们认为这是为战争做准备。
在公元前年在美国大陆,一场大地震摧毁了斯巴达人的城市,赫洛特(斯巴达的仆人)发动了一场重大的叛乱,给这些战士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大多数士兵失去了家园和土地,正在恢复他们的损失。斯巴达的弱点由此暴露出来,迫使这个曾经骄傲的民族向其他希腊国家寻求援助,以平息叛乱。
也许是出于善意,雅典人向斯巴达派出了名平民士兵。不用说,斯巴达人认为自己是军事上的强者,所以向他们的竞争对手寻求帮助是没有安全感的。他们甚至怀疑霍普利特斯是否被秘密地命令与赫勒特站在一起,从而一劳永逸地推翻了斯巴达人。
这段时期,两个伟大的前盟友之间的互不信任,一度阻止了波斯的大规模入侵,并在公元前年达到顶峰当时雅典与城邦、斯巴达盟友梅加拉结盟。愤怒的斯巴达人向雅典宣战,这持续了15年,通过多次小规模的冲突。这是第一次伯罗奔尼撒战争,它在接下来的十年里以“30年和平”条约结束。
然而,这种和平并没有持续下去。当由雅典人组成的迪利安联盟变得越来越强大时,斯巴达对它的新崛起的竞争对手越来越嫉妒,察觉到没有对抗的迹象。尽管雅典人试图提醒斯巴达人他们联合军事力量战胜波斯人的记录,但短短15年后,斯巴达人投票宣布雅典人违反了和平条约,再次宣战。
来源:Publicdomain.事实证明,第二次伯罗奔尼撒战争的破坏性要大得多。在公元前年当时,斯巴达国王入侵了包括雅典在内的阿提卡半岛,也就是后来众所周知的阿奇达米亚战争。作为报复,雅典海军入侵了爱琴海沿岸伯罗奔尼撒人的各个沿海定居点。公元前年又促成了一项和平条约但它只持续了五年。
大约在这个时候,雅典人有了成为希腊强国的野心,所以他们把目光投向了地中海对岸的西方。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意大利西西里的锡拉库扎,派遣了艘船去征服这片富饶的土地。被称为“西西里岛远征”,这是一次冒险的远征,但也有相应的回报。
但雅典人的贪婪被证明是他们自身灭亡的结果。一听到雅典人雄心勃勃的远征,斯巴达人立即派人帮助锡拉丘兹的人民。雅典人派了更多的援军,但毫无效果。与其他伯罗奔尼撒同盟一起,斯巴达果断地击败了著名的雅典海军,并迫使其军队沦为奴隶。
来源:Publicdomain.西西里远征结束时,雅典人破产了。他们的国库是空的,他们的士兵被奴役,唯一留在码头上的船只是渔船。雅典人输了一场冒险的赌博,每个人都意识到他们的末日即将来临。
被征服的爱琴海对岸的爱奥尼亚海岸城市利用这个机会反抗他们的雅典霸主。斯巴达人资助了这些起义,在一个奇怪的事件中,他们甚至得到了波斯人的帮助来对抗雅典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考虑到这两个大国就在70年前互相恶意残杀。历史健忘症使现实与国家利益相一致的力量总是让我感到惊讶。
斯巴达人和雅典人继续作战,最后,衰弱的雅典人在公元前年的伊戈斯波塔米海战中被彻底击败,结束了50年的战争。无论是战败的雅典人,还是胜利的斯巴达人,在没有遭受巨大损失的情况下,都没有放弃这场战争。
请记住,就在70年前,他们刚刚取得了一场非常不可能的胜利,战胜了波斯霸权。那段时期,包括希腊-波斯战争的前奏,是希腊文明的顶峰。当斯巴达人沐浴在军事荣耀中时,雅典人也在创新的前沿。
毕竟,古典希腊因这个思想家和学者的黄金时代而闻名——希罗多德(历史之父)、希波克拉底(医学之父)、菲迪亚斯(著名雕刻家)、德谟克利特(原子之父)、毕达哥拉斯和欧几里得(数学之父)。
毕达哥拉斯(上)和希波克拉底的半身像(下)。来源:Wikimedia/CCBY-SA尽管哲学主要局限于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所处的雅典,但它也繁荣起来。当苏格拉底使哲学大众化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创立了他们自己的思想学派——学院和学园。这三位伟人以一种师生关系相互联系,甚至对现代话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今天,我们把理性、美德和智力上的谦逊当作道德上的商品,但实际上是苏格拉底开创了这种思想,并因此受到了不公平的迫害。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希腊人也尝试过政治模式,比如伯里克利治下的民主,在科林斯有一个巨大的贸易产业。他们开创了像奥运会这样的州际体育竞赛,并发明了马拉松(以马拉松之战命名)。他们雕刻了宏伟的建筑,如雅典卫城、帕台农神庙、宙斯神庙和赫拉神庙,其中一些至今仍屹立不倒!
但是,在希腊人取得了对波斯人的英勇胜利,展示了希腊人取得伟大成就的潜力之后,他们却陷入了血腥的内战。这削弱了最终被菲利普征服的基础,后来又被马其顿的亚历山大——一个局外人征服。
人们可以纵情于思想实验——如果斯巴达和雅典成功了呢?会有一个“希腊帝国”吗?这样一个知识丰富的社会还能产生多少苏格拉底呢?
今天,我们看到各种各样的修昔底德陷阱在我们周围发生。当然,这只是一个假设。斯巴达和雅典被困在修昔底德的陷阱中,没有逃脱不可避免的冲突。
哲学家乔治·桑塔亚纳曾经写道:“忘记过去的人注定要重蹈覆辙。”
当希腊人团结起来对抗波斯人的时候,他们的力量与当他们固执地拿起武器互相对抗的时候,他们的力量之间的明显差异就说明了这一点。它将我们试图灌输给孩子们、但作为“成熟”成年人却未能观察到的价值观展现出来:合作远比独自工作更有成效;世界不是零和游戏;当我们开放我们的边界时,每个人都能受益——身体上的,精神上的,或其他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