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拉斐尔·桑西(RaffaelloSanti,—)是“文艺复兴艺术三杰”之一,奠定他这一殊荣的作品是经典名作《雅典学院》。
拉斐尔27岁时接受当时最有影响力的赞助人——教宗尤里乌斯二世的委托,为教宗的私密场所“签章室”(StanzadellaSegnatura)创作壁画,《雅典学院》应运而生。
拉斐尔《自画像》45cm×33cm木板油画
年意大利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藏
拉斐尔在创作《雅典学院》时,当时享誉欧洲的众多古典主义学者都聚集在罗马,他曾和这些学者深入交流,探讨文艺复兴和人文主义的奥义,思考欧洲文明的传承和发展。
梵蒂冈博物馆教皇签署厅壁画实景
《帕那苏斯山》(左)、《雅典学院》(右)
这些交流和思考在《雅典学院》里一一展现。画中出现了多达21位人物,包括数学家欧几里得、毕达哥拉斯、苏格拉底、色诺芬、犬儒狄奥基尼斯、亚历山大大帝等。这些来自不同时代和地区的先哲被拉斐尔巧妙地安排在了一起,既体现出绘画超越古今和地域的非凡魅力,也彰显出拉斐尔的“野心”。
拉斐尔《雅典学院》cm×cm壁画
年梵蒂冈签章室藏
这幅置身于宗教场所的大型壁画,更像是一幅世俗的历史绘画。比起同时代的《最后的晚餐》和《西斯廷穹顶壁画》,《雅典学院》不仅在内容和形式上更完美,在思想上更是独特且唯一的。
从内容上看,《最后的晚餐》和《西斯廷穹顶壁画》仍然属于宗教画范畴,并没有脱离中世纪以来欧洲大型艺术的内容限制。而《雅典学院》却脱离了“神”,展现的是独立的“人”的理想国,是对中世纪绘画“神性”标准的偏移,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与突破,更是欧洲文艺复兴精神的集合与象征。
拉斐尔《雅典学院》(局部)
从画面中,可以看到柏拉图一手指天寓意着他的理想主义,而亚里士多德则伸手覆地,象征着他的实用主义。柏拉图的形象来自达·芬奇的老年样貌,表达了拉斐尔对前辈的敬意。
拉斐尔《雅典学院》(局部)
“哭之哲人”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的形象来自米开朗琪罗,他们两个人都有不畏权贵、不合群的特点。
拉斐尔《雅典学院》(局部)
提携过拉斐尔的伯拉孟特被安排成欧几里得,教学的情景正是拉斐尔记忆中难忘的事情。
拉斐尔《雅典学院》(局部)
拉斐尔自己也没有错过这次集会,他把自己安排在了右侧,表达了要与时代精英为伍的谦逊。
可以说《雅典学院》全面地反映了文艺复兴盛期的人物风貌和精神理想,概括了文艺复兴的特质:崇尚人性;恢复古希腊、罗马的辉煌文明;使欧洲文明推陈出新,实现重生。
拉斐尔《雅典学院》(局部)
作为时间的桥梁,《雅典学院》把古罗马和文艺复兴的罗马联系在了一起,把古典与现代联系在了一起,再次定义了“永恒之城”,定义了有贤者所在的理想国应该是怎样的情形,“人文主义”可是怎样的一种画面。
时空在这里交汇,历史在这里相遇,理想与人性在这里融合,这是《雅典学院》的独特之处,是拉斐尔创造出的理想世界,也是文艺复兴盛期艺术的圆满与巅峰。
本文改编自《中国美术》年第1期
龚之允《自由的坐标:通往而立之年的艺术家
——拉斐尔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