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中的女性雅典女性角色在古代男权社

希腊神话中充满着性格各异的女性形象,他们在男性权威主导的世界里的人生体验直接反映雅典城邦的女性生存状态。每一位女神在追寻自己的“目标”采取的方式,思维的状态,无不反映男性神主导的世界对她们的压迫。绝望地争取,极端的行为都是个性意识的觉醒。而以高度发达的民主著称的雅典城邦,女性的地位仍然卑微,道德规则的束缚使得女性绝对的处于男性公民的权威之下,女性的仍然无处伸张应有的权利。神话中的女神与雅典的女性角色何其相似。#雅典#

希腊神话是西方史学的源头,神话中描述的内容也为我们所知甚少的古希腊的历史留下窥探的缺口。希腊神话中女性的角色的展现也为我们探寻民主最发达的雅典城邦中女性的地位提供帮助。千百年来的地位低下的女性只有到近代,才慢慢有些改观,女性地位提升任重而道远。

一、神话中描述的女性角色

在古希腊神话中,女性的角色贯穿始终。从万物之母盖亚孕育万物到宙斯及其兄弟孩子与各种女神错综复杂的关系都能反映女性的作用。对女性形象的描绘也是各不相同,但总体的特征是“另类”,即似乎少了些现代人所认为的善良柔美,而多得是妒忌,阴谋,祸乱的根源。女性崇拜到男性崇拜的过渡,男权意识的兴起,男性地位的确立。

从地母盖亚的身体里孕育了第一代的主神乌拉诺斯,在盖亚和乌拉诺斯的结合生下三组不同世系的神灵,而乌拉诺斯却让盖亚承受持续不断的分娩痛苦,盖亚与小儿子克洛诺斯合谋将乌拉诺斯阉割。即使乌拉诺斯已经成为众神之父,她还是能够发挥作用将其推翻,这时的女性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

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见证了男性地位的崛起,女性地位的下降,英雄时代的到来,男权观念到达了主导地位。反映在神话中,女性角色虽没有往日“辉煌”,却仍然不断地争取。

耳熟能详的神话中妒嫉心和报复心最强的神——天后赫拉,婚姻和丰产女神,家庭的捍卫者。自己却面临着严重的家庭危机。风流成性的丈夫宙斯背着她四处勾引别的女人或女神,但她却没有能力惩罚宙斯,只有利用自己的权利和地位向每一个与宙斯有染的同性进行报复,在她报复的过程中,宙斯只能选择逃避,或者偶尔帮助有染的女人,但从来不能阻止赫拉的行为。

谷物与丰腴之神德墨忒尔与宙斯的女儿泊尔塞福涅出落得美丽,漂亮,引得战神阿瑞斯、太阳神阿波罗和信使之神赫尔墨斯的追求,但德墨忒尔只想女儿过着安静的生活,拒绝了他们的求爱。而在冥界的哈德斯想让泊尔塞福涅做冥界的皇后,在征得泊尔塞福涅父亲的同意之后,直接把她绑架回冥界。德墨忒尔了解到一切,伤心至极,离开了奥林匹斯山,在悲痛中,地球再也没有生殖力和生命力,一片荒凉、沉寂。唯有宙斯让泊尔塞福涅回到她身边,才回奥林匹斯山,让万物生长。宙斯只得答应请求,但哈德斯还是耍了诡计,让泊尔塞福涅吃下石榴果,三分之一的时间还是要回到冥界。婚姻成为父亲和新郎的协议,妈妈和女儿却没有参与的权利。

为了惩罚普罗米修斯偷盗天火,宙斯让天匠赫菲斯托斯用黏土造出女人作为“礼物”送给他。能工巧匠造出绝佳创举,雅典娜给她特有的女性的气质,美惠之神给她非凡的吸引力,爱神给她美貌……完美的女人潘多拉,就这样由信使赫尔墨斯送给普罗米修斯的哥哥,后知后觉的哥哥被潘多拉的美貌征服,并娶她为妻。潘多拉带来的盒子因为她的好奇打开了,人世间以前从来没有的邪恶、悲伤、痛苦、战争都跑出来了,就只剩下希望留在盒子里。潘多拉和她的魔盒是人类灾难的开始,对女性厌恶的表现。

懂得巫术,杀死兄弟、他人、儿子的美狄亚则诠释了对命运抗争的女性。被爱神金箭射中的美狄亚对阿尔戈英雄伊阿宋一见钟情,帮助伊阿宋拿到金羊毛,面对哥哥的追赶,设计杀害自己的哥哥;为帮助伊阿宋获得王位,使用巫术把国王害死。为伊阿宋生下两个儿子后,伊阿宋却移情别恋。绝望的美狄亚进行残忍的报复,新娘科瑞萨和她的父亲一起丧生,然后,把和伊阿宋的两个儿子杀死。用过激残酷的手段绝望的反抗男权的侵犯和损害。

引发特洛伊战争的海伦更是女性的悲剧的焦点,举世无双的尤物引发了数十年的斗争,让英雄们互相残杀,这是神对人的惩罚,也是人性的毁灭的开始。无独有偶,古代中国也是如此,视女人为祸水,这些相似之处我们暂且不谈。三个女神:天后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美神阿芙洛狄忒让特洛伊王子帕里斯选择其中最美丽的女神,无论怎么选,都将预示着帕里斯的悲剧,特洛伊的悲剧,海伦的悲剧。让一个女人主导着这一出悲剧的始终,是对女性角色悲剧象征的写照,男性的优越感,女性的妖魔化。

从地母盖亚孕育出天空之神乌拉诺斯,这时还是母系社会,从宙斯开始,成为世界的领导者,就开始转变为父系社会,这表示男权对女权的统治和胜利。神话中的女性无时无刻的在为自己的地位和命运抗争。赫拉无休止的报复,德墨忒尔对女儿命运的抗争,美狄亚绝望的反抗,在不断的被男权意识主导社会压迫嘲弄和扭曲,海伦、塞壬、潘多拉的痛苦似乎在为女性意识的“沉沦”奏响悲歌。我们唏嘘于女神们的悲剧,有时又会因为女神们“戏弄”普通人的把戏而愤怒,仔细想想,也正是在一次次的的报复中,她们在争取自己存在的地位,在男神主导的社会尽力、挣扎着诠释自己的地位和作用,甚至于我们会想:幸好,她们有神力,她们能够做到一些事情,而普通女性呢?在冷酷的男权社会里,妇女的地位又是如何卑微?如何在封闭的社会“熔炉”中喘息?

二、古希腊城邦中的女性地位

在高中历史课本中学习到的伟大的梭伦改革中我们了解到,政治生活中,雅典的女性没有任何的权利,她们完全被排除在城邦政治生活之外,既不能参加公民大会,也不能在大会上发言、投票,更不能担任民众法庭的陪审员和城邦管理者。雅典城邦中的女性的地位在当时是低下的。民主高度发达雅典已是如此,更不用提其他的城邦。

社会生活中的雅典妇女在城邦时期,受到各种道德规则的约束。古希腊演说家德莫斯提尼笔下的阿波罗多洛斯声称“我们有妓女为我们提供快乐,有妾满足我们的日常生活需要,而我们的妻子则能够为我们生育合法的子嗣并且为我们忠实的料理家务。”生儿育女和料理家务成为妇女的两大责任。另外,为保证公民的地位,女性不能滥交,防止子嗣的身份混乱,影响公民权的授予。而与其相比的男性——丈夫,与妻子的地位是不平等的。

丈夫拥有婚姻的主动权,除了拥有合法的妻子之外,他们还可以拥有其他女性伴侣,对妻子不满意,或者妻子没有能力为他诞下子嗣,就可以将她们抛弃。妇女只能隐居,忍受丈夫的“不忠”,家庭的负担以及很有可能面临抛弃的危险。另一个女性群体是女儿,地位同样低下,雅典社会存在严重的重男轻女现象:溺女婴,当时男性与女性的比率是完全失衡的。另外女孩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婚姻由父亲包办,正如宙斯将泊尔塞福涅许配给哈德斯一样。女儿嫁出去后就意味着与原生家庭的永远分离,几乎无法回去。唯一能保证经济地位的嫁妆,也只是表面上归为女性一方,实际支配的权利只有丈夫。

只有在宗教生活中,女性找到展现自我的机会——女祭司。作为生育的角色,女性被认为是丰产的象征。粮食不能完全自给的雅典城邦对农业的重视可想而知,唯有宗教能够把人们情感缓和。女性的性情温顺,让男性认为女性具有与神沟通的神秘能力,女性也只有在宗教节日中才能纵情欢乐,逃离家庭,获得精神和身体的暂时解放。片刻的欢愉并不能代表什么,古希腊雅典城邦中的女性地位还是较低的。

神话中女神们不断地挑起争端和霍乱,引发了一段又一段错综复杂的复仇,是男性对女性角色一贯的观念。女性是感性的,在戏剧场里的女性形象是引发争端的源头,在嫁妆的保存和支配上,妇女仍然没有说话的余地。女孩刚出生就面临着被溺死的风险,成年前在家听从父亲,出嫁后只能听从丈夫,儿子成年后,则服从儿子。尽管梭伦改革给予妇女明确的法律上的定位,但那些并不能在根本上改变妇女的处境,其本质仍然是维护男性公民为主体的城邦的根本利益,城邦的女性不变的是卑微,片刻的宗教盛事欢愉后,永久的“隐姓埋名”。

三、神话女性与城邦女性相似的处境

一定的社会环境势必造就一定的意识形态。希腊神话深深扎根于当时雅典等各个城邦,其中的故事也是有所依据。神话中的女性,不论是女神还是凡人的角色如前所言,与城邦中女性角色都是遥相呼应的。我们看到希腊神话中的女性地位与雅典城邦的女性地位何其相似。她们都是父权世界的悲哀产物。连天后赫拉都不断为宙斯的花心苦恼,除了去报复那些无辜的女人,无能为力。那些雅典的平凡的妇女们,只能仍受痛苦,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即使是那些有各种神力的女神们都有人性中丑恶的情感:善妒、乱伦、制造痛苦和混乱,直到理性和秩序的建立才能消除不幸。

回望历史,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有着一个普遍的定律:女人是祸水。男性总是主导者女性的生存,女性时常是男性权谋的棋子。古希腊的英雄们在成长和完成使命的过程就是和女性斗争的过程。女性集神秘与邪恶于一身,趋之若鹜则自毁灭亡,敬而远之或者主导女性才有可能取得成功。中国的褒姒、妲己不也是千百年来诟病的对象吗?

女性,从神话中拥有各种神力、各司其职的女神走下来,走进了普通希腊人的家庭中,成为平凡、附庸于男性的家庭妇女,从伙伴关系也走向了统治与被统治关系。男性作为统治者,害怕女性,也扭曲着女性,这一过程也是女性主体意识成长的真实再现,同时也表明女性在男权社会中确立自我的艰难。世界是由男人和女人共同组成的。在社会中,女性所发挥的作用毫不逊于男性,但女性在千百年来始终处于被压制的地位,女性“半边天”的作用仍旧没有被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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