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人类世界第一次意义非凡,且是高密集出现的穿越小说并非现代人写的穿越小说,而是西欧人约从年以来写的古希腊等小说。当然,一开始的造伪者都会自称这些是历史著作。演变成现在,就成了全球人所顶戴的历史著作。
所谓的失传说,本质就是在为穿越张本。只有失传了,他们才好穿越。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拿着英特尔制造的CPU通过失传的办法,递交给伏羲,完成一次穿越呢?
我倒是想,但西源说学者以及已经对古希腊深信不疑的人肯吗?
西源说有一个非常荒谬的逻辑,即中国对这个世界基本没有产生影响,但虚构的古希腊却对中国造成了极大的冲击。杨津涛先生在提出“达尔文真的称赞过《本草纲目》吗”的疑问后,便一再强调“达尔文在写《动物和植物在家养下的变异》等书时,并不知道《本草纲目》的书名及内容,只是使用了朋友帮其翻译的片段”。
那在下就想代李时珍一问了,达尔文到底是看过《本草纲目》,还是没看过《本草纲目》?间接看了《本草纲目》,究竟算不算看呢?
为什么杨津涛先生要这么强调呢?因为杨津涛先生想否定《本草纲目》的价值,在《达尔文真的称赞过本草纲目吗?》的最后,杨津涛先生便露出本性,昭昭然地写道:“综而言之: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作为一部药典,其药理离奇,内容多有荒诞之处,应用价值并不高。”
《本草纲目》的药理应用价值如何,年,诺贝尔奖颁奖台上,屠呦呦先生就拿出了《本草纲目》,作为展示,这应该就是最好的反驳了。
至于《本草纲目》是怎么描述青蒿的,我想,一个认得汉字的中国人都能看得懂。
诺贝尔奖颁奖大会屠呦呦所用PPT如此诽谤,仅仅是西源说的沧海一粟而已。
西源说,本来就带着偏见来看中国。真实的中国,乃至真实的世界应该长什么样,他们根本就不必知道。他们只要知道,这条论据能否满足西源说,那条论证是不是和西源说发生冲突了。凡是和西源说矛盾,避开就是,凡是能支持西源说的,拿来用便是,至于是不是虚构的,还是道听途说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所以,在这几百年里,西源说已经制造出了无数个荒谬绝伦的结论。所以,我一再强调杨津涛先生真的只是沧海一粟。只是很不幸,恰恰是这些沧海一粟掌握了中国教育、舆论等领域的命脉。
自有西史辨伪学派以来,他们质疑中源说的作法,通常是质问对方懂希腊文吗,看过希腊文原著吗?
一本书,最好是能读原著,这种精神固然是不错的,也是值得赞赏的。
设想一下,如果译者动机不良,或是别的什么目的,在原著的基础上添加了许多意思进原著,读者读这部译作就可能不是在读原著,而是在读译者的意思。
但谁才是本源,谁才是真正的原著,质疑中源说的人却根本没有弄明白。
在整个辨伪系统中,最直观的便是天文学。
天文学的本源在宋元,也就是说,宋元以前的中国天文学,都是世界的本源。毫无疑问,如果想读懂宋元以前的天文学著作,必须得学会汉语,且能达到无障碍浏览中国古代天文学的汉字水平。
而《天文学大成》的本源在年《天文学大成》、年《天文学大成》、年《天文学大成》三本著作身上。这三本书无一例外,都是用拉丁文写的,且使用了符号化数字。
这样子,我们就能瞬间理解了“古希腊”人如何能运用那些晦涩难懂的古希腊符号来阐述天文学的。其实,希腊文版《天文学大成》就是基于拉丁文版《天文学大成》翻译出来的。
逐字逐句译读,对一个精通后罗马官方语言,即希腊文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那些嚷着要你懂古希腊文的人,是不是应该先弄明白一部自称是古希腊的著作是拉丁文在先,还是希腊文在先,再来谈看什么原著呢?我觉得还是先弄明白为好,免得把老子叫成儿子,把儿子叫成老子,只会闹出天大的笑话。
现在,我们已经弄明白,欧洲整个古希腊天文学的支架就在《天文学大成》身上,只要弄明白《天文学大成》是怎么回事,许多扑朔迷离的问题直接迎刃而解。
《天文学大成》养出了两位大神,一位是喜帕恰斯,一位是托勒密。
在西源说历史的描述中,托勒密可谓是一个拾金不昧的人,一个个惊人发现,他都自称不是自己的发现,而是古希腊人喜帕恰斯的发现。而这个喜帕恰斯,只有托勒密知道。
于是,一个公元前2世纪的古希腊人喜帕恰斯发现了岁差周期。如果这真的存在,辨伪一事确实该早早散去,没什么可做的,这些辨伪者医院看看自己的脑子。
但很可惜,这是基于失传说的穿越小说。一个年的人,当然知道岁差周期了,东晋·虞喜早在年就已经发现岁差周期了,都不要说虞喜了,元朝于年颁布的《授时历》难道没有写清楚岁差周期吗?
至于一年是+1/4-1/天出自南朝·祖冲之,需要在下一再强调吗?
原来,西源说所顶戴的喜帕恰斯,其实完全是一个虚构的人物。这个人物最早出现于年版《天文学大成》中。在年和年的《天文学大成》中,则根本见不到这个人。
在这场辨伪工作,在下愈发意识到,即便是所谓的大学者其实不过喜欢道听途说罢了。他们是根本不读原著的,我估计可能也读不懂,毕竟那是16世纪的拉丁文,和我们现在的隔阂不是一般地大。
他们对古希腊的认识是糟糕到连翻一遍原著,都觉得麻烦。他们是随便拾起一本汇编著作,只要汇编著作里怎么写,他们照着说便可以了。
当然,能翻书的还是勤快的,何兆武先生在遇到这些问题就选择问人。
我们知道,问路的时候,问对了固然好,但如果问错了,那岂不是南辕北辙了?
事实已经充分证明何兆武先生至今不明白古希腊是怎么回事,近代科学又是怎么回事。
似乎,这就是现状。现在居然是一个反对古希腊的,比拥护古希腊的还清楚古希腊,而拥护古希腊的居然对古希腊一无所知。
真不知道这些拥护古希腊的,是哪里的勇气说自己懂古希腊的,又是哪里来的勇气认为古希腊是人类文明的起源,而中国只是人类文明的糟粕。
我们现在就来说一个最简单的事实吧!
五四以来,西源说不是嚷着“德先生”“赛先生”吗?
可是,托勒密《天文学大成》至今没有翻译成汉字版,西源说从何处知道托勒密的呢?
当然,存在这一种可能,有人可以翻阅英文版,可据我所知,国内只有邓可卉先生、王辉先生等屈指可数的一些人可以翻阅英文版,其他人又是从何处翻到的英文版呢?
英文版都没有几个人能看得懂,就更不要说拉丁文版了。
简而言之,民国期间的人,没有一个人读过托勒密《天文学大成》,他们却有勇气鼓吹起古希腊的伟大来。
托勒密《天文学大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我们不妨摊牌,把情况说清楚。
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学大成》有三个版本:
第一版是年《天文学大成》,拉丁文,这版由面正文组成;
第二版是年《天文学大成》,拉丁文,这版由面正文组成;
第三版是年《天文学大成》,拉丁文,这版由面正文组成。
年《天文学大成》扉页年版特有的一幅插画年《天文学大成》扉页喜帕恰斯正是出现于第三版中。
B站流传的一个版本剪影是年的复刻版,它的实际出版时间应是年,这个版本比年的字迹要清晰许多。
年扉页,复刻年版指《天文学大成》让中国人很不高兴(不,西源说开心得很!)哥白尼接触到的《天文学大成》版本,大概率是年版。按年计算,此时,哥白尼55岁。
《天体运行论》也是一部十分关键的辨伪著作,这本书问世于年,没有疑问。
然而,这些版本学的问题,却绝少见人提及。这些内容,还是在下在见过这三个版本的基础上整理出来的。也就是说,西源说学者都不知道这世上竟有至少三个版本《天文学大成》,再加上年版《天文学大成》,那就有四个版本了。
这只是算了《天文学大成》的版本,《地理学指南》等等,可没有计算在内。
在整理期间,在下便发现了年《天文学大成》中赫然出现了Hipparcus,Hipparcus正是喜帕恰斯的原名。有人说,Hipparco才是喜帕恰斯的原名,Hipparcus是英译名。
可这是年拉丁文《天文学大成》,比年拉丁文《天体运行论》还早了15年。
年拉丁文《天体运行论》写的也是Hipparcus,哪里来的英译名之说?
年《天体运行论》第三卷正文因此,我才说,西源说都是基本不读原著的,没有论据的时候,可以靠想象来填补论据的空缺。
最后,Hipparco已经出现在年《天文学大成》中,年《天文学大成》不仅有Hipparco,还有Hipparchum,词尾“um”是拉丁文的特征,你在年《天体运行论》中就能看到。
这种在词尾频繁使用“um”“us”“s”的特征是拉丁文习惯,词尾“us”“s”不仅会出现在拉丁文中,也会出现于希腊文中。毕竟,希腊文的真正使用者是后罗马人,更为重要的是基督教发源于后罗马,罗马教廷实际是喧宾夺主了。因为这些历史渊源,拉丁人和后罗马人在语言使用上,便有同样的习惯,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语言学上深入后,就非常复杂了,这里就不做特别深入地探讨。
只是,我们现在大可以反问荣翌先生:“中国文明起源于伪古希腊,哪来的迷之自信?”
最起码的,你们这些西源说论者既然主张古希腊的伟大性,是不是应该认真研读下所谓的古希腊著作,再来告诉已经“无可救药”、早已经“麻木不仁”的中国人什么叫伟大的古希腊?
结果,反而是让一个“无可救药”、“麻木不仁”的中源说论者去研究这些著作,这难道不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吗?
反过来问你们这些“觉醒时代”的人,究竟看过古希腊著作没,这难道不够可笑
让年才出现的小说人物喜帕恰斯成为天文学宗师级人物,而中国历代先贤反而成了这位小说人物的被影响者,这就是荣翌先生、杨津涛先生等人的“爱国之举”吗?
《天文学大成》的细节问题,这里就不做专门讨论了。
此刻,在下只想对西源说论者说一句,请先读了原著年《天文学大成》,再来宣扬“伟大的古希腊呵”,不迟!
这是拉斐尔《雅典学院》,岂是古希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