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拥有最丰富遗产的城市——雅典,正是以雅典娜的名字来命名的,而她也是这座伟大城邦的保护神。她的事迹是女神中记叙的最为详细的,而且在荷马的作品里她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雅典娜在《伊利亚特》中提到过次,在《奥德赛》中共出现了次。
一、雅典娜通常被认为是雌雄同体的形象
她既有女性的外表和一些手艺,同时也与男性的活动深深联系在一起。雅典娜是第一位男性化的女神,既拥有手持大盾的战神的形象,又是智慧的化身和城邦的守护神,另外在城邦生活中还能教授人们手工艺的技术。
虽然她身为女性,但是她拒绝扮演婚姻中的妻子和家庭中的母亲的角色,而这正好是希腊人所认为的作为一个女人最必要的本职工作。
从女性的一面来看,雅典娜是一位处女神,更重要的是她掌管了在古希腊社会中属于妇女的最主要的工作——手工艺。除了匠神以外,她是最懂得手工技巧的女神了,雅典娜不但能为自己编织彩色罩袍,装扮上许多艳丽的图案,同时她还能向城邦的女人们传授手工的技巧,因此,如果说到“她的手艺赶得上目光炯炯的雅典娜”,这在古希腊社会里绝对是对一个女人无上的赞美了。
此外,她还教会妇女如何去纺织,“阿耳忒弥斯赐给她们完美的身材,雅典娜教会她们巧于各种手工。”人们通过举行四年一次的泛雅典娜节来纪念这位女神。
从男性的方面来看,她的特征似乎更为明显一些了。无论是在文学作品还是在绘画艺术品种,雅典娜的形象大多是身穿长袍,手持长枪、盾牌,头戴战盗,全副武装的形象。她和阿瑞斯都是象征战争的神,作为战神的女性她拥有好战的个性,在特洛伊战场上,雅典娜支持希腊联军,她故意挑起希腊联军与特洛伊人之间的事端,推动战争的发展进程。
为了取得战争的胜利,她数次帮助阿开奥斯的英雄们,把勇气和智慧注入英雄们的心中,给他们出点子,并不惜在战斗中运用各种诡计,比如让阿基琉斯杀死了赫克托尔。女神甚至还亲自上阵,不停的发出战争的响喊,激发战士们的斗志,驾着二轮战车,在战场上疾驰。英雄们也时常在战场上向雅典娜祷告,期望女神能带给他们灵感,从灾难中逃脱出来并赢得战斗的胜利。
同时,她在处理男女关系上大多数都偏向男性的立场,甚至还曾向奥德修斯暗示过,必须对佩洛罗佩保持贞洁的动机持怀疑态度。
二、雅典娜的女性特征和男性特征之间并不完全是界限分明的,在某些方面两种特性融合在一起
传说雅典娜和波塞冬同时看中一座城邦雅典,都想要争取神位。宙斯让城里的居民自己决定,雅典娜送给他们代表和平和丰产的油橄榄树,受到居民的青睐,便选择她为守护神,并以她的名字来给城邦命名。雅典娜也成为了油橄榄树的保护神,这属于她的女性特征,因为象征了丰产的土地的力量,但同时也表现出她的保障经济发展的男性特征,因为油橄榄油是雅典重要的生活用品和主要的出口产品,而油橄揽树也是由男人来种植。
作为雅典的守护神,她不仅从安全方面保护城邦免受战乱,同时也教导人们在各个方面发展自己的文化和技术,她不再是那个好战的不受控制的战神,而更多地表现在用策略和规章建立起城邦。
雅典娜是一位处女神,她否定婚姻拒绝生育,满足了男人对于女性的所有幻想。一个女神的贞洁可以被视作是力量和神圣的标志,进入婚姻后,就必须屈从于丈夫,无论是生理上还是社会关系上,因此她反抗男性主导,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唯一方式也正是保持贞洁。
处女神虽然否定了女人基本的职能,但她们仍然能够发挥母神的养育作用,年轻的英雄们和战士,猎人和接近青春期的少女都是女神们照顾的对象。处女神既可以享有女性身份,也可以参与大部分男性活动,比如狩猎和打仗,她们被认为是名誉上的男人,因为她们可以在男神所控制的领域内活动。
在奥林匹斯众神的第一次会议时,雅典娜就表达了她对奥德修斯的担心气紧接着,奥德修斯回到故乡的路线和计划也由雅典娜规划妥当,而且沿路护航确保奥德修斯的安全。同时,她还分配奥德修斯之子特勒马科斯去往城邦皮洛斯和斯巴达,去打探他父亲的消息。
这个多余的做法很值得回味,因为雅典娜显然知道,奥德修斯会由她亲自护送回国,即使会历经磨难但是绝对万无一失,这样特勒马科斯就能见到父亲,并共同面对消耗家中财物的求婚人。但这安排好的一切,雅典娜并没有直接告诉特勒马科斯,而是让他独自去寻找父亲的线索,拜访其他的城邦,学会外交礼仪。
从《奥德赛》中我们可以得知,特勒马科斯的出游对于他父亲的归途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帮助。那么,为什么雅典娜还要多此一举地将他送出国,去经历远游和磨难呢?
那是因为,雅典娜肩负着教育年轻贵族接班人的职责,真正需要的是将特勒马科斯培养成为符合古希腊城邦时期的贵族的真正的儿子。这次远行中所历经的艰辛,正是特勒马科斯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所缺少的。雅典娜像母亲一般督促他学会思考,做决定,了解他的父亲奥德修斯的丰功伟绩,学习如何成为一位城邦时代的真正的贵族。
这一切都是按照女神的意志完成的,雅典娜周密地计划了特勒马科斯的旅程。这种对计划和谋略的热忱为雅典娜赢得了智慧的名声,她从宙斯的头中生出,本身就成为了智慧的化身,而在古希腊社会只有男人才能用智慧这个词来形容,但矛盾的是智慧的代言人则是一位女神。
三、她从出生就打上了男权社会的烙印
雅典娜非常特殊,她不同于其他的女神或是女人,正是因为她没有母亲,是一个男性化的女神。从她诞生的动机开始,就是宙斯为了建立起父权家长制,保证父权统治的稳定性。她从出生就打上了男权社会的烙印,也印证了古希腊社会的一条重要原则:只有父亲才是孩子真正的家长。
这一点在生物学研究并不发达的古代希腊,几乎是社会大众所深信不疑的,母亲只是一个容器,真正赋予孩子生命的是父亲。例如埃斯库罗斯在《复仇三女神》中借阿波罗说出了,“母亲并不是孩子的本源,她不过是骑士种下的种子的保护人,骑士才是孩子的真正本源。”
另外,她的特殊性还在于,跟女人相比她是处女,跟男人相比她又是女性,她不属于任何一边而独立存在着。
四、雅典娜如何能够集这么多的身份于一身,这要看到女神的起源
雅典娜自远古以来,就已是一位重要的神抵,甚至能在线形文字上找到她的踪影。女神雅典娜出生于利比亚的特里托尼斯湖畔,未成年时期,雅典娜在玩耍中错杀了好朋友帕拉斯。她后来从克里特去到雅典,雅典娜的出现不是横空出世,而是涉及到了古代利比亚地区的传统崇拜。
希罗多德也支持这一观点,并且认为他们崇拜雅典娜的方式是这样的,“他们对雅典娜神每年举行一次祝祭,在祝祭的时候,他们的少女分成两队,相互用石头和木棒交战,据他们说这样做是遵照他们祖先的方式来崇敬当地的哪个我们称之为雅典娜的女神。”
这样追溯下来,雅典娜不仅具有希腊本土神明的形象还融入了周边地区的异域风情,而她的多个形象可以大致分为两种女神形象。
一位是来自更加古老传统的“文明”女神,她传授造船、纺织等技术,常常帮助人类,尤其是给人们提供建议。另一位是一个披上战甲,雅典娜就变身成一名女战神,骑勇善战。
从《伊里亚特》到《奥德赛》,雅典娜的形象经历了一个变化的过程。在《伊里亚特》中大多是以好战的战争女神为主,而在《奥德赛》中则多半是英雄们守护神,而且是技艺女主人的形象始终贯穿于这两部史诗中,这与当时人们从战争年代渐渐过渡到安定的城邦生活不无关系。
参考文献:
荷马《伊利亚特》
荷马《奥德赛》
孙师《古希腊奥林波斯女神崇拜浅探》
姚晓鸣《希腊女神的女人角色研究》
王莹《荷马史诗中女神雅典娜的形象》
胡金花《希腊神话中的女性表现出的女权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