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在希腊,音乐被认为是医治身体、灵魂和心理的有效良药。甚至连亚里士多德的学生、严肃的哲学家西奥佛拉斯托斯也断言,佛里几亚长笛的“和声”是治疗腰部风湿病的适当方法。平德尔说,阿波罗“发明了竖琴,治疗了世间男女的重病,给人类送来缪斯女神,使人的心灵得到平静”.医药神是竖琴神的儿子。毕达哥拉斯派哲学家克莱尼亚斯心情不好时,总是要弹奏竖琴,他说这样做是“在抚慰自己的心灵”.他和他的学校把竖琴看做能够使灵魂宁静的有效方法。
这也正是真正的多利安音乐家所期望的。卢库戈斯在斯巴达营造了一种心理氛围,使他的改革能够得以进行。他从克里特派来了一位名叫泰勒斯(Thales)的抒情诗人,其歌声曲调韵律平缓有序,具有促进纪律性和协调性的作用。正是通过这种方法,斯巴达人的性格发生了不为人们察觉的变化,平静了下来。根据阿卡迪亚人(Arcadians)波卢比奥斯,之间的“奶兄弟”(foster-brother),普着酸儿童从可能对儿旅产生的影所,防止儿童野性的增,性情凶猛,并因此臭名昭著。
解乐开始被看做是培养品性的最佳方法。不过,只有符合年轻人的性格,才会在精神上产生预期的效果,多利安对需要音乐来实现他们的教育目的。因为音乐的优点分明显:它可以通过音符声调促使男于男敢地面对战争和其他暴力活动,勇敢面对负伤和死亡或任何不幸,不屈不挠地与命运抗争。”有关音乐的周题已经说了不少了。需要补充的是,柏拉图喜欢佛里几亚和声,亚里士多德则喜欢吕底亚的和声。人们相信,美妙音乐产生的影响虽然悄无声息但却不可抵挡,它能待造人的美好品格。
除了音乐之外,美好的艺术也同样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但是,从另一方面说,坏的艺术以及坏的音乐是邪恶以及德行观念低下的原因。因此,希腊人很自然地认为,由于儿童对外界的影响十分敏感,音乐的确可以对儿童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影响;而且,音乐在儿童早期留下的印象可以影响男子的一生,并造成他们之间的差异。为了使艺术达到教育的目的,希腊人期望每一座雕塑和每一幅绘画,以及每一首诗歌和每一首歌曲都应当具有道德教育的价值。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解释,它们都应当包含浅显易懂的道德观。因此,希腊的艺术只能走非个性化道路。
伟大的雕塑代表的是某种单一的特殊品质,个性化的微小特征都被忽略了。这种精心挑选出的单一品质又被理想化并得到最大可能的发挥,其道德意蕴却简单易懂。巴台农神庙墙壁的图案中有许多完美的姿态各异的骑士,他们并不代表某一个具体的人。这种理想化的人格的影像可以在山墙上的“提修斯”身上以及索福克勒斯的大多数剧本中发现。希腊艺术的理想由于多利安和爱奥尼亚文化的融合而出现了实现的可能。在公元前6世纪末,多利安主义潮流涌入雅典,于是在那里便出现了第一位天才的运动雕塑家。
到公元前7世纪中叶,即在伯里克利时代,出现了第二次浪潮。多利安特征在诗歌、雕塑和绘画方面主宰了阿提卡的艺术家。埃斯奇勒斯本人具有典型的爱奥尼亚人易激动的性格特征,这种性格因为波斯战争引发的危机而有所遏制。他的想象力至少有一半具有东方的特点,因而经常被人比作希伯来的预言家。但是,索福克勒斯的原则显然带有纯多利安特点的,斐迪亚斯(Pheidias)的原则也是同样的。多利安人的伦理思想和爱奥尼亚人的想象力融合在一起创造出希腊艺术和文学的一个辉煌时代。
在这样具有教育意义的艺术氛围中,那些遮挡了卑微村落窘境的宏大公共建筑和神庙,以及每一座神庙中那些令人叹为观止的塑像,还有公民大会堂与体育馆等,组成了一个完美的艺术宝库。对艺术具有特别敏感和领悟力的希腊人在这样的环境中所受到的熏陶和影响便可想而知。现代人能够隐隐约约感受到哥特天主大教堂(theGothicCathedral)的情感导向作用。比现代人更敏感的雅典人所受到的巴台农神庙和卫城正门(Propulaia)的影响会更加强烈。
据说,埃巴敏诺达(Epaminondas)曾声称,如果不把这些建筑全部搬到底比斯去,他的同胞就不会成为伟大的公民。实际情况可能就是如此。来访的外国人无不为雅典的恢宏壮观的建筑所折服,惊叹她是天然的世界首都-这也正是伯里克利所期望的。伟大的艺术作品会产生伟大的影响。当然,小作品的影响也不一定会小。现代理论家经常强调,幼儿教育机构中张贴的绘画和墙纸格调应当高雅。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认为,正在成长的孩子身边的所有一切事物,无论它多么微不足道,都必须遵守艺术的最佳原则。
因为艺术对儿资遵工艺人的行动,防止他们在精拉图说:“我们必须睁大原他们的建筑物中或在他们的其他手工制品中,注入邪惠的和的或格训不的思想,也要防止他们的作品不够文雅优关,意发生冲交。如果他们不能理人我们的指导,难道我们还不应当请他们驱逐出境吗?否则,男孩们在这样坏的牧场上,日日咀嚼毒章,液一点一点积少成多,邪恶便会最终占领整个灵魂。难道我们还不成当去寻找那些具有天赋的能工巧匠来寻觅美与文雅吗?因为只有这样,我们的儿童才会生活在健康的环境之中,他们听到的每一首音乐和看到的每一件作品都是善的和美的,就像在美好的环境中吸入健康清新的空气一样。
每一件家具以及所有建筑物的每一个细节同样都能起到教育公民的作用。如果艺术或音乐有如此强大的教育能量,它们就应受到小心翼翼的对待。民众欣赏水平的下降将导致依附民众的艺术家艺术水平的下降,并因为它的影响而最终导致相当大范围的艺术欣赏水平和道德水平的下降。那个时代,诗歌对人们伦理思想的影响也同样强烈。伟大诗人的作品是教育的主要媒介,大量的作品被初等学校的学生记诵。男孩们将许多戏剧情节熟记在心里,甚至可以表演,如同自己就是剧中人物一样,抒情诗歌为他们提供了样板。这样,男孩子们就在真正地尽力扮演着诗人的角色。
在梭伦时代的希腊,表演还是一个新鲜事物,但已经被理解和接受。狄斯比斯(Thespis)第一次演出时,梭伦问他是否会因当众撒下弥天大谎使自己面目全非而羞愧。狄斯比斯回答说:那只是一个玩笑。这时,梭伦用手杖击地叹道:“我们将发现,你的这种玩笑会很快人侵商界,在商业交易中蔓延。”后来,佩西斯特拉托斯(Peisistratos)假装被敌人打伤逮捕了自己的卫兵,并将自己的暴政归咎于这个卫兵。梭伦说这个阴谋是一出表演。梭伦的反对声音在柏拉图那里得到了反响,这在历史上并非无据可查。因为在希腊人的生活中,最大的罪孽莫过于不诚实。但是,人们无法说清楚希腊人究竟多么诚实。
也正是这样一个罪恶,毁了他们的雄辩术。后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罗马人的心目中,“饥饿的小希腊人”变成了摇尾乞怜的说谎者。戏剧表演的作用不仅仅体现在背诵方面,舞蹈也具有戏剧的特点。也正是舞蹈的这种性质,才使希腊人创造了戏剧。在某些战争舞蹈中,真实战斗中的进攻和防御所有的表情和身体姿势得到了再现。狄奥尼西亚克(Dionysiac)舞蹈最初是信徒们祭祀和庆祝胜利时的身体动作。在关于伊翁的叙事诗中,我们可以发现有关希腊人进入戏剧情节的生动描写。
当伊翁背诵《荷马史诗》时,他的眼睛饱含泪水,头发也竖立了起来;听众也同样如痴如醉。在模仿舞蹈中,音乐、表情、韵律和诗歌混合在一起,震撼着人们的心灵,使人们得到了更为深刻的印象。听众和表演者常常都会沉浸在剧情中,久久不能回到现实中来。这种表演是经常进行的。由于希腊人具有艺术家气质和敏锐感受力,因此,这种经常性的模仿活动肯定会对他们产生重要的影响。难道我们不能这样假设吗?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阿里斯托芬等,都相信这种影响的存在。
除了诗歌的影响之外,戏剧影响力是一定不能被忽略的。苏格拉底认为,阿里斯托芬的《云》对他的生涯的影响要远远超过阿努托斯(Anutos)和梅勒托斯(Meletos)所说的话。对于柏拉图来说,剧院扮演了“伟大智者”的角色,通过戏剧的教育,年轻人的观念和性格形成了。必须记住的是,希腊的诗歌使这个民族的宗教神圣化了。这是宗我在希腊产生面大影响的一个事实。
埃斯奇勒斯和索福克物斯作品中都具有神性或者半神性,在剧场里,许多观众崇敬业加的人新,但所有的人对雅典娜和阿被罗顶礼膜拜。对于希腊人而方,選役割是神圣的,正如在奥拜拉莫高(Oberammergau)的m出d一年。假如Shakespeare)将《圣经》改成刷本,那儿意就会像当年希腊男孩背通荷马和埃斯奇勒斯作品一样,充满感特地背诵他的作品。假定莎士比亚将以扫(Esau)和雅各(Jacob)的故体改编成戏剧,并安排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儿童去学习和背诵,假定这个男孩已经养成了能够背诵表达作品细微情感的一流演员台词的习惯。
结语
我们就可以非常理性地判定,这个男孩一定会受到剧中角色品格的影响,就像幼儿常常会模仿保姆和其他一些与其并无血缘关系人的特点一样。难道反复地表演雅各的角色不会对儿童的习惯的形成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吗?在古代的希腊,这种影响是相当强烈的,因为古希腊人是十分敏感和易受影响的,而且剧中的角色都被认为是半人半神的人物,受到人们的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