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有的史料看,早在公元前年,生活在小亚细亚半岛和希腊半岛的人们由于地域的邻近、受到古埃及和古巴比伦文明的哺育而开始觉醒,公元前年,璀璨的古希腊文明就已开始出现。
大约在公元前年,另一支希腊人(多利亚人)的入侵毁灭了迈锡尼文明,此后年,希腊完全陷入沉寂状态,封闭又贫穷,希腊历史进入所谓『黑暗时代』,又称『荷马时代』。
荷马时代末期,铁器得到推广,取代了青铜器;海上贸易也重新发达,新的城邦国家纷纷建立。希腊人使用腓尼基字母创造了自己的文字,并于前年召开了第一次奥林匹克运动会,这也标志着古希腊文明进入了兴盛时期。
▲古希腊地理位置
而这章就从公元前8世纪的希腊金融开始。
古希腊文明的发轫和兴起以海洋为依托。希腊位于地中海东部的巴尔干半岛,东临爱琴海,海岸线曲折,天然良港众多;同时,没有大河流域和广阔平原,在这种地理环境下,众多小国成立。
公元前8世纪-公元前6世纪,希腊出现了数百个小国,史称『城邦』或『城市国家』。
前年左右,随着人口增长,希腊人开始向外殖民。在此后的年间,新的希腊城邦遍及包括小亚细亚和北非在内的地中海沿岸。在诸城邦中,势力最大的是斯巴达和雅典。
雅典作为阿提卡半岛上的一个城邦,从公元前7世纪到公元前6世纪,在过去年间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并在经济和文化上迅速发展。
与古巴比伦发达的农业相比,古希腊发达的部门是商业,而繁荣的商业交往活动都需要有相对完善的金融信贷业务为其提供交易保障,古希腊发达的商业起始于商业化的农业,而农业的商业化则由于公元前8—6世纪大规模的殖民运动而开始逐渐发展起来。
01
梭伦改革
早期雅典由贵族统治,农业的商业化冲击了希腊原本存在的小农经济,使困守于小农经济的农民迅速破产、无力还债,他们只好将土地甚至自身作为抵押,期待有一天能找到生路,但结果则往往是彻底地失去人身自由,于是希腊的小农阶层便成了农业商业化的牺牲品以及高利贷等金融活动的奴隶。
那些致力于商业化农业生产的奴隶主,从事商品买卖的商人以及高利贷发放者则成了货币经济的操控者和获利者,日益加剧的社会矛盾以及业已存在的社会制度严重阻碍着经济的进一步发展。
到公元前6世纪初,雅典的阶级关系变得十分紧张,以至于那些无法承担债务负担的下层阶级甚至开始准备暴乱,再加上雅典商业贸易的发展造就了一个强有力的中产阶级,他们同失去产业的农民联合,要求政治民主化,于是公元前年,各派别一致同意梭伦为首席执政官,开始了古希腊历史上著名的『梭伦改革』。
▲梭伦改革前的辩论
梭伦为雅典创建了一个基于中央基金的财政架构,中央基金主要用于自主战争和提升其他的人民共同利益,他还建立了一个强制而明确的税收体系来支持中央基金,还改革了度量衡。
梭伦禁止雅典公民沦为奴隶,确立了天赋自由(适用于雅典公民)的原则,废除小农们的抵押契约,制止因负债而沦为奴隶的现象,让平民重新获得自由,通过全面减免抵押贷款来重新平衡贫富阶层之间的权力关系。
在这场改革运动中起着重要推动作用的是神庙,神庙在当时起着金融中介机构的作用,由于其神圣的特殊地位,使得它们与私人银行相比有更好的信誉,在这一点上,神庙类似于现在的国有大银行。当时,很多个人和城邦都存款于此。
神庙还时常接受国家和个人的捐赠或上贡,这样,神庙便得以利用庙里的大笔款项向商人、集团乃至于整个城邦发放贷款,并收取贷款利息。据记载,由神庙经营的大规模金融业务,贷款利率通常为12%~18%。
神庙的金融业务在当时的希腊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分量,庙宇不但贷款给私人,而且还贷给整个城市、整个国家。可见,当时的政府已经加入了金融活动的行列。
在希腊城邦向地中海沿岸扩展的同时,西亚的波斯帝国也在扩张,强大的波斯帝国征服了小亚细亚半岛上的艾奥尼亚希腊诸邦。
02
第一批硬币出现
公元前6世纪前后,伴随着日益繁荣的金融信贷业,第一批硬币的出现,与国家日益信赖市场以及需要政府去刺激市场的时代趋势相联系。
造币制度是相互竞争的古希腊城邦的统治者们用以增加货币供应的一种方法,潜在反应了政府已经意识到市场在经济中的核心作用,它开始了扮演市场管理者和『偿付人的偿付人』这一新角色的历程。
当人们上街买东西时,会使用一个基于银的价格系统,但更可能是他们将小额支付或债务记录在账户,但不能保证在结算时频繁又不出差错的找钱刚刚好。
通过信用的小规模延展来进行账户支付,需要有记录保存系统的双方的共同信任和当事人诚实的名声,还需要利于交易的环境,如人们熟悉、交易频繁,才能确保没有欠款的担忧。
但当黑海的船队卸货时,大宗商品的花费和人们无法再见某船员的高风险,使得交易额太小远不值得拟合同的方式看,卖出一些商品来获取当地货币是一种让外国人在未知土地上消费的简单办法。
03
发现银矿
前年,小亚细亚半岛上的米利都等希腊城邦发动起义,得到雅典的支持。波斯国王大流士一世在镇压起义后,准备进攻雅典,公元前6世纪中期的波斯人对希腊城邦的暴虐干涉激化了波斯与希腊的矛盾,于是,历史上著名的希波战争开始了。
希波战争爆发前不久,雅典人发现了劳里恩银矿,也使得原本就强大的雅典变得更加富裕。他们在得到这笔财富之后建立了强大的海军,最终赢得了战争的胜利。
在战胜波斯之后,雅典依靠其充裕的金银储备,通过大量地贷放给其他国家和城邦的方法拉拢它们加入其组建的阿提卡海洋联盟,而雅典则成为这个联盟的主宰。
▲劳里恩银矿
在劳里恩的开矿活动中,国家占有一定份额,但不是国家性质,与雅典的粮食贸易类似,它们是由私人投资来提供资金的,企业家从国家手中租用未开发或以前被弃用的土地,然后投入资本开采。
如果挖掘成功,他们会投入更多资本在当地开展冶炼业务,银矿中有铅,分离两种金属要粉碎、煅烧、重新加热矿石并使用大量水,而矿区附近不一定有水可用,这些活动面临技术和融资方面的挑战。
向外出租矿区的雅典地方行政机关是普泰,专门管理和拍卖市政租用权,它由10位地方行政官组成的委员会,10位行政官每年从雅典的10个城邦中任命,他们负责国家财产的拍卖,任期制度有限,决策公示和公平交易的意识,意味着不存在幕后交易。
在银矿开采的活动中,针对银矿的租赁协议被分为三类:未开发的、已开发的、已开发但被弃用了的,每类协议根据不同风险要求不同的回报率作为补偿,投资者会合伙租赁采矿权以及租用奴隶和采矿所必需的工作设备,显然是为了分担勘查开采的风险,同时也可以将剩余资本用于生产活动。
例子:公元前年,一个企业家a从普泰租用了一座矿山,然后借款加入一个拥有奴隶和工场的合伙企业进行采矿作业,之后a把奴隶和工场的合伙份额作为贷款担保抵押了出去。他原以为可以继续租用矿山,所以将奴隶与工场都卖给了另外一个财团,接下来,企业家a因为无法继续偿付普泰批准给他的矿山的租金。但麻烦随之而来:财团扣押了资产,但发现它们作为企业家a的原始贷款的抵押品被抵押,而抵押品是企业的一小部分,各个债权人都提出了各自的要求,最后演变成个人恩怨。
由此可见,雅典的金融体系不仅促进了远途贸易,还促进了契约、担保、合伙和外部融资工具的发展,矿山开采风险被分散到具有特殊流动性和适应性的金融体系中进行管理。
国家受益于私有化制度,因为它通过透明且被巧妙设计的公开招标系统来获得最高的租赁回报,出于机制设计的原因,国家可以获得最高的出价,工场的流动性和转移财产权利的能力鼓励投资者进入采矿业务,同时满足了国家和个人的需求。
04
战争促进金融
与希波战争的对峙中,出于需要,希腊城邦组成了2大联盟,分别是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和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两大同盟的成立主要是防御波斯帝国的入侵,并由此推动了长达半个世纪的著名的希波战争。
▲希波战争
各城邦之间经常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发动战争,这其中,又以希腊最大的两个城邦雅典和斯巴达为例。常年的隔阂使各城邦之间充满敌意,以至于在外敌入侵时不能团结一心御敌。
希波战争中,由于斯巴达和雅典的恩怨,斯巴达首先退出希波战场,将雅典推到前线,战争虽然以希腊的胜利为结果,但这为希腊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公元前年,在民主制的雅典和寡头制的斯巴达之间发生了历史上有名的伯罗奔尼撒战争,战争尽管以雅典的失败而告终,但却使得包括斯巴达在内的希腊诸城邦国家大伤元气。
而正是这个使希腊诸城邦两败俱伤的战争催生了其金融业的迅速发展,众所周知,战争意味着金钱,规模越大,需要的金钱就越多,很多金融家就是通过战争的机会实现了发财致富的梦想。
最初在希腊兴起的金融业是钱币兑换机构,最早存在于希腊的金融商是钱币兑换商,这是因为当时希腊各城邦的钱币制度纷繁、货币符号异常杂乱,钱币兑换商就可以通过城邦之间的货币兑换中的价格差、时间差以及地区差和兑换手续费赢得利润。类似的希腊金融商的活动,在公元前5世纪时,尤其是在公元前4世纪,曾盛极一时。
05
粮食短缺促进长途贸易
公元前4世纪,雅典城市迅速发展,超出了其自身农业的供养能力,加上平原适合种橄榄树和养峰,粮食供给成为问题。黑海的大部分海域被希腊化,而包括克里米亚半岛在内的大片地区已经成为希腊的永久殖民地,每年大概有10吨小麦从黑海进口。
在当时,雅典粮食资产量仅为需求量的1/4,绝大部分依靠进口,由于复杂的地理环境,迅速增长的人口以及粮食产量不足等因素的影响,雅典存在粮食短缺问题,为保证粮食供应的充足,雅典相当大部分的粮食依赖进口。
他们通过法律形式部分地解决了地域上的限制:2/3的进口谷物必须送入雅典城内;如果雅典城民有向其他任何港口私自运送粮食,视为重罪;海事贷款仅限于海外谷物贸易;法律还限制了谷物交易的利润;交易商只能贮存一定数量谷物,转售时利润被规定上限;所有法规在专门市场监管员的监督下执行,举报不法行为会获得奖励。向雅典供给谷物的动力在于市场价格,有时价格昂贵且难以获得。
此时,关于粮食的贸易促动了长期贸易的发展,比如,两人共同借0枚德拉克马银币来资助他们从雅典到黑海再向第聂伯河的航程,所签订的合同规定了如果船只沉没,借方不需要偿还贷款,贷方需要承担船只失事的风险,这种出借契约叫『船舶抵押合同』。
▲古希腊的粮食贸易
合同规定船和货物抵押给贷方,只有船只幸免于难贷方才有权获得偿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