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洋帝国的崛起,看希腊经济繁荣的起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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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亚里士多德多言,“人的最值得选取的生活是在免于为生计劳碌的闲暇中自由地进行纯理论的沉思,沉思事物的本质及其发展的起因和终极目的”,唯有在衣食无忧、时间充沛的情况下,才能充分的进行学习与思考。对于个体而言是如此,对于一个城邦、一个国家而言,其实也是如此。唯有国家经济繁荣、政治安定,才能为公民提供充分的剩余产品与足够的闲暇时光,才有可能勃发出盎然向上的灿烂文化。

一、海洋帝国的崛起

回顾公元前五世纪的希腊半岛,历史的确为当时的雅典城邦提供了这样令人艳羡的条件:随着雅典海上霸权的确立,半岛诸城邦不得不向雅典缴纳贡金、供其差遣,从而为雅典的全面繁荣提供了可能。

公元前年,普拉提亚战役之后,虽然希腊联军已经对波斯帝国取得了决定性胜利,但为了将对波战争继续进行下去、防止波斯帝国在海上侵袭诸城邦、保障地中海海上贸易的顺利进行,雅典组织爱琴海沿岸以及小亚细亚半岛的诸城邦组成新的同盟,以便在海上防御波斯帝国。最初,总共有35个城邦加入同盟,并协约共同出资出兵成立同盟海军。按照约定,雅典提供艘战舰,其余小城邦提供另外艘战舰,由此组成军力达艘的海上力量。但由于诸多城邦没有能力提供军舰,其便向雅典缴纳盟金,委托雅典代其筹办。雅典将同盟诸邦缴纳的盟金存放于提洛岛的金库,所以该同盟又称之为提洛同盟。

三十年后,公元前年,希腊军队在塞浦路斯岛彻底击溃波斯,双方签订合约,历时半个世纪的希波战争终告结束。随着希波战争的结束,提洛同盟也失去了其共同防御的敌人。但,提洛同盟并没有因为战争的结束而解体,反而成为雅典控制地中海、获取经济收益的工具。

一方面,各邦依旧向雅典缴纳盟金,雅典凭此获取巨额收益。尤其是到了希波战争后期,提洛同盟的加盟城邦达到个,几乎涵盖了爱琴海和小亚细亚半岛的所有城邦,雅典每年获取的盟金高达塔兰特。据学者估算,1塔兰特的实际质量大概在26千克黄金左右。年底,伦敦黄金交易所1盎司黄金在美元上下价格浮动。又1盎司大约为31克,以此来计算,1塔兰特在今天大约价值万美金。塔兰特就是至少6亿美金。

即便是在今天,这塔兰特也是一笔巨款。本应该作为军费的盟金,随着战争的结束而变成了诸城邦向雅典缴纳的贡金,完全由雅典决定如何使用。雅典也将同盟金库从提洛岛搬迁至雅典城,从而更加彻底的改变了盟金的性质。随着每年塔兰特贡金的注入,雅典城越发富庶,雅典公民也越发自由。

另一方面,雅典借自己的强大的海军实力,维护同盟秩序,干涉加盟城邦的内政,提洛同盟最终转变为雅典帝国。对于萌生退意、拒绝缴纳贡金的城邦,雅典会给予残酷镇压,同时,雅典还干涉加盟城邦的内政与外交,派人出任城邦要职,以便将其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雅典城,其虽然是古典世界文明的中心和民主政治的榜样,但其为了自己的经济利益,却对外奴役、勒索他国。对此,雅典人自己也承认这种做法是不对的,不符合民主政治的,是在搞“雅典帝国”。虽然,从道德评判的角度来看,雅典帝国的出现是不正义的,但,换言之,我们也应该看到,这种主观上的不正义却在客观上促进了“正义”的发展。即雅典城邦的公民成为了雅典帝国的直接受益者,尤其是巨额贡金的涌入,为雅典公民闲暇的从事各项活动提供了物质基础。

二、古典时期雅典的文化生活

古典末期的雅典,诞生了一座学园,即柏拉图的阿卡德米学园。作为高深学问的教学和研究场所,学园在雅典出现而非其它的希腊城邦,与雅典的文化氛围息息相关。除去前文已经梳理的对学园发展奠定了直接基础的智者学校,对学园发展奠定了间接基础的雅典文化包括以下两个方面。

1.政治文化生活

在摩尔根看来,文化,是属人的,文化的实质即是“人类化”自然的过程,这包括人对自然的创制以及对自己心智的重塑过程。国家在成立之后,即从政治层面开启对国民意识的塑造。公元前年希波战争以雅典为首的希腊方取得胜利。公元前年,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成立,其它盟邦的缴纳的盟金巩固了雅典的海上霸权,为雅典民主制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雅典自由、民主、理性的国民形象到伯里克利时代终于塑造完成,自由民主的国民精神促就了雅典文化的繁荣。

对雅典政治文化精神塑造的几个转折有索伦、克里斯提尼、伯里克利改革。索伦改革奠定了后期民主制改革的基础。这体现于:他取消了债务奴隶,“打破了世袭等级的独有权利,尽管贵族家庭仍然主导着以财富决定的新的统治阶级,”索伦改革的两大成果:“一是人民大会,包括全体公民选举执政官,裁量一切官吏的行政行为,并且有一点普通行政及司法权。但它受制于第二种新机关的限制。第二种机关是‘四百人议会’,又名‘先决元老院’”这对于公民群体的稳定扩大有着重要意义。公元前年,僭主制被推翻,但奴隶主贵族与底层公民的矛盾对抗越来越突出。

克利斯提尼于公元前年,联合平民大会推动了一系列改革,到了伯里克利时代,之前的四百人议会扩充到五百人,雅典宪法规定了如下内容:城邦的政治“中心是人民大会,包括全体公民,有出席费。”“执政官与元老院的政治权完全被人民大会拿去;行政权完全被五百人会议拿去;司法权完全被平民法庭拿去。执政官现在也是抽签选举,职权只不过做平民法庭的主席,即有一点警察法庭的司法权。元老院现在只是一个裁判杀人犯的法院。”

至此,雅典完成了彻底的民主改革,按照雅典宪法,每一个公民都有完全平等的政治权利与机会,在伯里克利时代,对参与国家管理的公民发放津贴,由此使得所有公民参与城邦政治活动成为现实。由于公民身份所承载的社会分工带来的自由和义务其意义重大,伯里克利于公元前年,制定新法,规定要成为雅典公民,父母双方皆为雅典公民。

到伯里克利开创的雅典全盛期,参政议政,成为全体雅典城邦公民最重要的公共生活之一,参与政治也是雅典公民对自身雅典公民身份的一种诠释。

2.社会文化生活

雅典对城邦公民的品格塑造,除了通过政治活动平台搭建以及学校教育之外,还以宗教庆典的名义以大型体育赛事和大型戏剧文化节日等方式进行公民精神的凝聚与塑造。

英国学者所著的《希腊罗马世界的生活与思想》总结了当时的希腊诸邦中有四个特别著名的运动会:其中每四年在伯罗奔尼撒半岛南部的奥林匹亚举办一次的奥林匹亚运动会,每四年在德尔斐举办的匹提亚运动会,每两年在科林斯举办的伊斯米亚运动会还有每两年在阿哥斯附近的克里欧尼举办的尼米运动会。城邦间的大型体育赛事,是凝聚雅典城邦公民、倡导卓越发展以及国家荣誉的极佳方式。

通过大型体育赛事,国家在提升国民集体荣誉观的同时,也为国民树立了体格健壮、优美的模范。对于历届获胜运动员,国家给予极高的名誉和终身供养,成为国民典范。亚里士多德曾编纂获胜运动员名单,后来雅典将其雕刻在石碑上,并将其矗立在城邦之中,以此被后人视为卓越的典范而久久怀念。

雅典城邦对公民进行理智和审美的塑造体现于大型艺术节的举办。每四年在雅典举办一次的泛雅典娜节,以及每年在雅典定期举行的戏剧比赛等。在这样大型的运动会与宗教庆典以及戏剧节日的举办期间,所有城邦之间一切正在进行的战争都要暂时休战,希腊诸邦公民全情投入这盛会之中。

而在经历了克利斯提尼以及索伦改革之后,到了伯里克利黄金时代,雅典的经济更为富足,民主制也更为发达,国家发放观剧津贴,以保证所有的公民都能观剧。在公元5世纪前建造在雅典卫城上的迪奥尼索斯剧院中,现存于世的大部分希腊悲喜剧都曾经在那里上演。可以想象,在那个“至少可以容纳1.5万人”的剧院中,场面是何等壮观!看演出的最高级门票是象牙制成,刻有买票者的名字和座号。而剧院的入场券价格为2奥波尔,这个“大概是一个穷人一天的薪水”,而这个费用也是伯里克利时代的雅典“给予参加审判的陪审员”的日津贴数额。

总结

通过政治和社会文化生活,雅典城邦为公民确立了人性卓越的追求方向,即从事政治活动,服务于国家发展。此外,通过大型体育赛事和大型艺术节的举办,雅典在对公民进行审美教育的同时,也为公民树立了身体卓越和智力卓越的典范,在社会中倡导身体、精神的理性发展风尚。随着伯里克利开创的雅典城市日渐繁荣繁荣,雅典在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也领先于其它地中海城市,其活跃的贸易活动、优越的文化环境为其吸引了大量优秀的外邦人前来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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