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物是人非的风景里,建筑是最沉默也最深情的存在。
建筑既是“凝固的音乐”,也是“凝固的文化”,它们或大或小的空间,承载了设计者的想象、建造者的创造、观赏者的诗性。
爱尔兰都柏林的圣三一学院图书馆奥地利阿德蒙特图书馆从亚述档案馆到希腊帕台特农神庙,建筑又不仅仅是“凝固的文化”,更是流动的记忆——述而不作的苏格拉底、雄辩多才的柏拉图、哲思博学的亚里士多德、观测天文的托勒密、痴迷几何的阿基米德、逻辑思辨的毕达哥拉斯......
希腊帕台特农神庙作为古希腊建筑中最为杰出的典范,帕台特农神庙供奉着智慧女神雅典娜,连同它所在的城市雅典卫城也成了智慧崇拜的圣地。而今虽然残败的建筑,却见证了希腊黄金时代的理想,更为全世界留下了宝贵的精神遗产——书籍。
《雅典学院》是拉斐尔为梵蒂冈宫绘制的三福巨型壁画之一,以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所建的雅典学院为题材,以古代包括语法、修辞、数学、几何、音乐、天文在内的七种自由艺术为基础,弘扬了人类对智慧和真理的追求。
英国历史学家、剑桥大学研究员约翰·威利斯·克拉克在其代表性著作《藏书的艺术》(TheCareofBooks)中开篇就谈到:
最早的书籍贮藏室都与庙宇或宫殿有关。这是因为所有文明国家的教士都属于出类拔萃的有识阶级,专制君主们则会资助艺术与文学,还有就是这类地方能够提供更加安全的环境。
《藏书的艺术》
[英]约翰·威利斯·克拉克-著黄瑶-译
四川人民出版社·壹卷
年5月
克拉克还考察了世界上最古老的图书馆——亚述人的档案室:
这座档案馆(或者可以被我们称为图书馆)位于尼尼微国王亚述巴尼帕尔(Asgur-bani-pal)的宫殿之中,于年在底格里斯河摩苏尔城对面的库云吉克(Kouyunjik)被莱亚德(Layard)发现。
尼尼微国王亚述巴尼帕·尼的王宫档案馆平面图在现今已发掘的古文明遗址中,亚述档案馆是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宏大、书籍最齐全的图书馆。它既是亚述人的王宫档案馆,也是国王亚述巴尼帕·尼的私人图书馆,其中藏书多数刻有国王的名字。
约翰·威利斯·克拉克(—)两千多年前,世上就有了书籍的藏身之所,而且尊贵神圣。现在,每一座城市都有大大小小的图书馆、书店,人们对阅读也有了更多选择。关于书籍和建筑的完美想象,大概正如博尔赫斯所说:“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图书馆贮藏书籍,也贮藏记忆,贮藏属于全人类的文化记忆。它们沉默无声,却深情忠诚,守护着人类追求智识的精神之火,盛载着历史长河的文明之灯。
正是对欧洲藏书建筑的历史和藏书的社会文化怀着热忱之心,约翰·威利斯·克拉克才立志要为这些重要却几近消失的藏书建筑、伟大却默默无名的的书写者、藏书人书写——
在编辑完成《剑桥大学与剑桥大学建筑史》(TheArchitecturalHistoryoftheUniversityandCollegesofCambridge)一书的过程中,我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付诸一篇题为《图书馆》(Thelibrary)的论文。这是一个全新的主题。我越是对其加以研究,就越是相信,如果能够展开比当时更加全面的考察,本书的论述一定能够更为完善。比方说,我确信如果能够发现影响修道院图书馆的教规,就一定能给学院同类章程的阐释带来相当大的启发。《建筑史》一书出版之后,我有了时间从全新的角度来研究图书馆。在此过程中,我有幸读到了加斯奎特大师(DomGasquet)的精彩论文——他谦虚地将其称为《中世纪修道院图书馆笔记》(SomeNotesonMedievalMonasticLibriaries)。尽管这篇简短的论文仅有20页,却开拓了我的眼界,让我得以看清摆在面前的种种可能性。因此,我要欣然记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并将本书献给这位历史学家。年6月,我曾有幸在剑桥大学的瑞德讲坛授课。我试图在讲座上重现修道院图书馆,通过其陈设展示它与牛津大学、剑桥大学图书馆之间的关系。以上述的加斯奎特大师论文为榜样,我还阐释了中世纪学者或抄写员的生活,从而表明插图手稿的价值。年,我在剑桥大学的桑达斯讲座教授文献学,又进一步拓展了这一议题,并将探究范围延伸到希腊与罗马帝国的图书馆。在创作本书的过程中,我大量利用了上述三部作品。与此同时,我还吸收了一些较为新鲜的材料。很高兴能够借此机会表明,除埃斯科里亚尔图书馆之外,我亲自考察、测量了自己有机会描绘到的每一座建筑。书中的许多插图都出自我的亲笔素描。我姑且将本书称为评论,因为我只是想要指出:它在以总结的方式论述一个极其广泛、有趣的主题。这一主题轻易就能被细分为不同的题目,其中的任一个题目都能进行更为详尽的论述。比方说,针对修道院图书馆的话题,我希望能够看到一本著作不仅可以论及书籍的照管方式,还能提到最普遍研究的科目,就像被保存至今的图书目录那样。我所从事的研究工作自然是需要与英国及欧洲大陆诸多图书馆馆员等其他人士进行合作的。我在他们的身上体会到了始终如一的礼貌与善意,恳请他们接受我在这里统一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不过,我还是希望提及几位对我照顾有加的人士的姓名。首先,我必须要感谢我的朋友、三一学院的杰克逊博士、圣约翰学院的桑迪思博士、国王学院的詹姆斯博士以及大学图书馆馆长F.J.H.詹金森文学硕士。感谢他们好意相助,帮我校对全书,建言献策。其中,桑迪思博士还为第一章的修订工作投入了诸多时间。由于本书大量涉及修道院机构,无须多言,我肯定要咨询我的老朋友——古物协会助理秘书W.H.圣约翰·霍普文学硕士,自然也得到了他的全力帮助。在罗马进行考察时,我的工作因为有了慈爱的耶稣会神父、梵蒂鲁道夫·兰奇安尼先生、罗马德国考古研究所的彼得森教授、佛罗伦萨洛伦佐图书馆的圭多·比亚吉先生表示最诚挚的谢意。在米兰,安布罗斯图书馆的切里亚尼阁下体贴地拍摄了图书馆的照片供我使用。我的各项考察还得到了巴黎各大图书馆管理员的倾力相助。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国家图书馆的利奥波德·德利勒先生和利昂·多雷先生;马萨林图书馆的M.A.富兰克林先生;阿森纳图书馆的M.H.马丁先生;凡尔赛宫的副馆长M.A.佩拉特先生。我还要感谢里卡多·委拉斯奎兹先生为埃斯科里亚尔图书馆书架绘制了精美的立体示意图;感谢布鲁塞尔皇家图书馆的耶稣会神父J.范·登·戈恩不厌其烦地向我展示并允许我拍摄他管理的图书馆中那几本手稿;我的朋友、皇家艺术学院会员、建筑师T.G.杰克逊先生还将自己在牛津保存的科巴姆主教藏书借予我;感谢博德利图书馆馆长E.W.B.尼克尔森文学硕士、副馆长福尔克纳·梅丹文学硕士在图书馆建筑及藏品方面为我提供了信息;感谢大英博物馆的F.E.比克利在寻找、检验手稿方面给了我大量帮助;还要感谢国家肖像馆的莱昂纳尔·卡斯特文学硕士的慷慨指导与鼓励。麦克米拉的诸位先生允许我在第一章中使用了三幅插图;默里先生允许我使用了描绘格洛斯特图书馆小隔间的木版画;布雷茨的诸位先生允许我使用了詹姆斯·李维尔的书柜照片。最后,我想要感谢剑桥大学出版社的员工倾尽全力、快速完美地出版了这部作品,感谢大家为我本人做过的诸多善举。约翰·威利斯·克拉克剑桥史克鲁普宅邸年9月23日
藏书的艺术
[英]约翰·威利斯·克拉克著
黄瑶译
定价:96.00元
壹卷·四川人民出版社
年5月
一部年欧洲藏书物质文化史
20世纪图书馆学史上不容忽视的开创性著作
兴修建筑神圣藏书改进装置
创建制度诅咒窃书敬畏阅读
《藏书的艺术》是一部年欧洲藏书物质文化史的开创性著作,作者为英国历史学家、剑桥大学研究员约翰·威利斯·克拉克。全书围绕欧洲的藏书建筑、藏书制度、藏书装置、藏书类别、藏书插画以及众多藏书故事而展开,作者采用诸多图书馆珍藏的大量文献资料并结合实地考察后的第一手数据信息,系统梳理了年欧洲藏书建筑的历史变迁和藏书文化的图像记忆,讲述了人们因追求知识和真理而写书藏书并为此兴修建筑、创设制度、改进装置和设计工具,这一系列行为如何潜移默化塑造了敬畏阅读和尊崇智识的社会文化。
[英]克拉克·约翰·威利斯(—),英国历史学家、剑桥大学研究员。年6月24日出生于剑桥,是该大学解剖学教授威廉·克拉克博士的儿子,也是罗伯特·威利斯教授的侄子。他在剑桥伊顿和三一学院(年,学士),年成为研究员。—年任剑桥动物博物馆馆长,—年任剑桥大学注册馆长。年,威利斯教授将《剑桥大学建筑史》的未完成手稿遗赠给克拉克,克拉克完成了该书的出版工作,并监督了该书的出版。他于年10月10日在剑桥去世。
黄瑶,英国威斯敏斯特大学媒体管理学硕士,曾赴牛津大学埃克塞特学院进修英国古典文学,译有《早知今日》、《从天而落》、《书信的历史》等文学作品。曾经游历欧亚17个国家,译有法国、西班牙、泰国等国的导游类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