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西亚奥博谈古典学与政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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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西亚·奥博(章静绘)在古希腊罗马史里,古典时期的雅典民主政治自十九世纪以来一直是重要问题。不过,随着各种后现代文化与批评理论进入古典学,西方学者们一方面越来越抛弃希腊史里的雅典中心论的倾向,另一方面也强调政治制度以外的社会文化研究。可以说,在北美大学的古典系与历史系里,从事雅典民主政治研究的学者在减少,而在政治学系里,雅典民主政治研究仍然有其一席之地。雅典民主政治研究从历史学到政治学的学科范式转变下,著名学者约西亚·奥博(JosiahOber)是绕不开的关键。年,他的著作《民主雅典的精英与大众:演说术、意识意态和人民权力》(MassandEliteinDemocraticAthens:Rhetoric,Ideology,andthePowerofthePeople,下文简称《精英与大众》)出版,立即成为西方学界研究雅典民主政治最具影响力的典范作品。此后,奥博又出版了《民主雅典的政治异见者:对大众政治的知识批判》(PoliticalDissentinDemocraticAthens:IntellectualCriticsofPopularRule,下文简称《异见者》)与《民主与知识:古典雅典的创新与学习》(DemocracyandKnowledge:InnovationandLearninginClassicalAthens,下文简称《民主与知识》),这两部作品与《精英与大众》一起成为奥博著名的雅典民主政治研究“三部曲”。在此过程中,他也从普林斯顿大学古典系转到斯坦福大学政治系任教,完成了由希腊史学者向政治学者的转变。奥博并没有离开古典学界,在年秋季,奥博成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古典系的年度萨瑟讲席教授(SatherProfessorofClassicalLiterature),做了题为“希腊人与理性:工具理性的发现”(TheGreeksandtheRational:theDiscoveryofPracticalReasoning)系列讲座,这一主题与年E.R.多兹(E.R.Dodds)在伯克利的萨瑟讲座——“希腊人与非理性”(TheGreeksandtheIrrational)相应和。奥博在伯克利做的该系列讲座的同名书在11月将由加州大学出版社出版,上海人民出版社也准备推出中译本。而在今年5、6月,国内出版界先后推出了《精英与大众》(郑州大学出版社)与《希腊人与非理性》(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的中译本,在此之际,《上海书评》专访了约西亚·奥博,谈谈他的治学经历。

《民主雅典的精英与大众:演说术、意识意态和人民权力》您的成名作《精英与大众》是您的第二本书,受法国理论影响,偏政治文化研究。而您的第一本书《阿提卡堡垒:雅典陆地边防》(FortressAttica:DefenseoftheAthenianLandFrontier,年由博睿出版社出版)是传统的军事史著作,可否谈谈是什么促使您有了这样的转变?奥博:我在密歇根大学读博士时,是在非常传统的古代史项目里,我们主要关心军事问题,虽然也对文化问题感兴趣,但总体研究路子是非常传统的。我在写博士论文时,主要关心伯罗奔尼撒战争后的雅典防御策略。在阅读公元前一世纪前所有和雅典有关的史料时,我注意到一个矛盾,即演说家们有时将自己展示为精英而强调对手不够精英;有时则会将对手展示为精英,把自己展现为普通雅典民众。这是非常奇怪的,我将其记在笔记卡上,以备之后进一步思考。我的博士论文是关于军事的,很多要基于考古田野。因此,在年代早期,我向希腊考古的相关部门申请,在雅典与麦加拉的边界考察一些从来没有被调查过的区域。这些地区一般不易到达,我认为,我有能力做这件事,为此筹了不少钱,也招募了一些志愿者学生。但是,很快希腊政府换届,他们不允许做任何调查。当时,我只是一位年轻的助理教授,希望得到终身教职,于是只能转而进行B计划,就是研究雅典演说辞里的精英陈述。

非常幸运的是,我得到了一个研究中心的资助去访问。那里的学者正好在进行人文与社科的交叉研究,我从他们那里学到很多。受社会科学家研究精英与非精英关系的启发,以及引入和思考像福柯这样的法国理论,我对权力问题进行了深入思考。同时,我在蒙大拿州立大学任教,这里的历史与哲学合为一个系,除我之外,学校里没有其他古典学家,我甚至是整个蒙大拿州唯一的古典学家。因此,某种程度上,我是在“真空”里工作,尽管我的工作涉及社会科学和法国理论。不过这也使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研究。我感到非常幸运,《精英与大众》得到了很多好评,而不是被看作一本偏离主流的书,而且它也对二十世纪末与二十一世纪的古典学研究产生了不少影响。

年您在伯克利演讲,莱斯理·刻尔克(LeslieKurke)教授介绍您时,回忆了《精英与大众》对她研究品达的影响。我对此并不惊讶,在希腊文学领域,您这本书可能是被引用最多的希腊史著作。某种程度上,这本书也是融合希腊史与希腊文学的典范。您在写这本书时是否有这样的跨学科意识,让希腊文学研究者也能阅读?

奥博:这是非常好的问题。我在写这本书时,其实并没有意识到它能对文学研究者有那么大的影响。我的读者定位主要还是希腊史学者,还有一些社会科学学者。不过,我当时认识到,我研究的材料属于希腊文学范畴,材料都是文献而非档案,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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