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奥美涅斯在位时期的扩张政策,为帝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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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罗多德的笔下,斯巴达国王克里奥美涅斯可能是个曾受到过元老院审判,最后落得个疯癫下场的国王,这种明显的偏见干扰了后人对克里奥美涅斯一世的正确认识。克里奥美涅斯是一位政治强人,用斯巴达体制赋予他的军事指挥权四处征讨,稳固了伯罗奔尼撒同盟,拓展了斯巴达在半岛以外地区的利益,是斯巴达真正走向全希腊体系的重要奠基人。当然这种突破是一种对城邦发展的扩张逻辑的自然反应,也是一种对双王制和斯巴达保守政治文化的破坏的过程。

一、克里奥美涅斯的雅典政策

克里奥美涅斯在其在位期间,斯巴达对雅典的政策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自公元前六世纪庇西特拉图在雅典建立僭主政治以来,雅典城邦经历了巨大的发展,公元前年庇西特拉图逝世,政权传到了他的两个儿子手中。一般认为希庇亚斯曾与其兄长希巴克斯共同执政,这一时期的僭主政治相对温和,但公元前年的暗杀致使希巴克斯死亡,希庇亚斯变得多疑和残暴,不久,雅典就发生了政变。此时,正值阿尔克迈翁家族的克里斯提尼重回政治舞台,其利用为德尔斐重建神庙的关系使得德尔斐神谕有所偏向。此后,只要斯巴达人前往神庙祈求关于下一步行动的神谕,总是得到“先让雅典人自由”的结果。事实上斯巴达王族同庇西特拉图家族一直保有良好的私谊,两个城邦在历史上也关系良好,但在神谕和斯巴达人反僭主政治的传统作用下,斯巴达对雅典的战略发生转变,这也体现了克里奥美涅斯政策的灵活性。

公元前年,克里奥美涅斯第一次出征雅典,把希庇亚斯一族困锁在卫城中,随后希庇亚斯投降出逃,前往西革翁。这次斯巴达的出征是受到雅典国内政治的变化驱使,但随后雅典人将为斯巴达人的武力干涉付出加入同盟的代价,这对随后希腊社会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这次对雅典僭主的驱逐并没有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雅典政治的派系斗争变得格外激烈,公元前年,贵族伊萨格拉斯当选执政官,他在政治上排挤梭伦时代和庇西特拉图时代获得公民身份的人,克里斯提尼凭借对他的反抗获得了大量民心。前者的后台是斯巴达人,后者则出身雅典政治豪门阿尔克迈翁家族,双方进行了激烈斗争,伊萨格拉斯向斯巴达人求援,国王克里奥美涅斯为帮助伊萨格拉斯建立稳固的统治,再次带兵进入雅典,解散了议会,将伊萨格拉斯选定的户人家驱离阿提卡,这引起了雅典人民的极大反弹,他们奋起反抗,反把克里奥美涅斯逼得投降。随后克里斯提尼重返雅典,两个城邦的矛盾大大加深了。

克里奥美涅斯回到斯巴达之后,再度纠合大军试图进攻雅典,但在行军的半途因为科林斯人的退军以及同行的另一位国王戴玛拉托斯的撤离功亏一篑。这是第一次见著史书的斯巴达内部统帅的分歧,自此斯巴达人订立法律,每次出征仅由一位国王率领。

此外,克里奥美涅斯对彼奥提亚地区城邦的干预和调解也深刻影响了雅典的对外政策,特别是其与底比斯的关系。他通过仲裁,让普拉提亚更倾向于雅典,这达到了多重效果,一是分化彼奥提亚地区,让底比斯难以统一,二是预见到雅典在麦加拉地区的拓展以及与埃伊纳的矛盾,作为埃伊纳的盟友,这种对立关系可能会影响到斯巴达海外利益的拓展,为雅典找到的新对手可以分散其精力,缓和国际矛盾。

二、克里奥美涅斯的海外政策

克里奥美涅斯还在处理爱奥尼亚起义、阿尔戈斯和埃伊纳问题上有所建树。公元前年,爱奥尼亚诸邦的希腊人发动起义。米利都僭主阿里斯塔格拉斯富有野心,想借助起义的机会推翻其他僭主统治,在这片土地建立民主政体。希罗多德记述了阿里斯塔格拉斯游说克里奥美涅斯以获取斯巴达人支持的故事,这位米利都僭主向克里奥美涅斯指出战争胜利后希腊人将获得巨大财富,同时请求他将爱奥尼亚的希腊人从波斯人的奴役中解救出来。克里奥美涅斯答应两天之后答复他,到了日子后,两人再次对答。

克里奥美涅斯询问他从斯巴达到爱奥尼亚有多少天路程,阿里斯塔格拉斯闪烁其词,最后承认需要三个月路程。克里奥美涅斯立刻讲到:“米利都的客人,请你在日落之前离开斯巴达吧,如果你说你要把斯巴达人从海岸引向内地走三个月的话,那他们是不会听从你的计划的。”希罗多德讲述这段故事的目的是为了说明斯巴达人对于远征的保守心态,这是影响斯巴达对外战略的重要因素。从另一个方面也能看出斯巴达此时已经和小亚细亚的爱奥尼亚地区以及波斯帝国有初步接触,希腊世界已经处于暴风前夜。

在另一场与宿敌阿尔戈斯的战争中,克里奥美涅斯为斯巴达人赢得了数十年的地区和平。公元前年,在阿尔戈斯的塞皮亚地区,克里奥美涅斯一举歼灭了至少名阿尔戈斯战士。对这段对战的历史细节已不可考,但能从事后监察官和元老院对国王的审判中获取两个信息,一方面是斯巴达内部的政治分歧已经随着城邦的发展形成鲜明的派系。监察官们认为这次战争没能攻陷阿尔戈斯城,是极大的失职,国王则用宗教的借口加以辩护,最终没有受到惩处。另一方面阿尔戈斯损失了过多人口,据记载,在此次战争之后阿尔戈斯的奴隶夺取了城邦的政权,直到那一代损失的战士的子嗣长大后,统治权才重回阿尔戈斯人手中。

克里奥美涅斯被认为是坚定的泛希腊和反波斯政策的拥护者。一般认为阿尔戈斯对波斯持中立的政策,对阿尔戈斯的征讨既包括历史上的宿怨,也包括反波斯的政治立场的作用。对埃伊纳的态度则更为明显,因为埃伊纳人给了波斯人所要求的水和土等象征臣服的物品,克里奥美涅斯展现出了对这个盟友的不容忍,预备前往埃伊纳捉拿人质,与他持不同意见的戴玛拉托斯国王也在不久之后被他通过政治手段废黜,换上了戴玛拉托斯的远房亲戚,从而自如地对埃伊纳施以惩处。

克里奥美涅斯象征了斯巴达完成地区政治整合之后的自然扩张需求,不能简单把这一段时期斯巴达的对外战略看做强人政治的产物,在希腊世界的各区域还没进入更高强度的互动之前,斯巴达与其他体系霸权间的矛盾关系已经凸显出来。

雅典在更早的时间通过整合阿提卡地区形成了一个较大的城邦,并通过一个世纪的政治改革缓解了阶级内部的社会矛盾,极大提高了城邦的实力,并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崭露头角,逐渐成为希腊世界的霸主。

波斯人的到来一方面统合了希腊世界,对政治危机的集体性反应促使希腊世界各城邦联合起来,产生了更多互动;另一方面也刺激了诸如斯巴达和雅典这样的城邦的野心,加速城邦间实力对比的分化,谋求霸权成为接下来一个半世纪他们的主要追求目标。

三、希腊同盟的成立

尽管修昔底德和希罗多德更加认同雅典在希波战争中的反抗精神和历史作用,作为希腊同盟盟主的斯巴达仍是实际上所有坚决抵抗波斯人的希腊勇士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不论是温泉关大战体现的顽强精神还是普拉提亚战役和米卡列战役体现的出色军事素养,斯巴达作为希腊世界首屈一指的军事机器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祝宏俊认为斯巴达在希波战争前后对波斯的政策是自私保守的,但这正说明这一时期斯巴达的对外战略是整体灵活和从城邦利益出发的,神化斯巴达人的抵抗精神也是一种错误理解。

爱奥尼亚起义之前,大流士就已经对西方这片世界充满野心,萨迪斯之焚和米利都的陷落加剧了雅典和波斯之间的紧张关系。公元前年,大流士派遣女婿马铎尼斯西征,先后夺取了北部希腊中色雷斯、萨索斯和马其顿的控制权,但随后在阿索斯山遭到敌人重创,不得不退回波斯。之后大流士组织的直渡爱琴海,索取水与土的那次远征就是第一次希波战争的开始。尽管包括底比斯和阿尔戈斯在内的大部分希腊城邦都屈服于波斯的统治,雅典和斯巴达仍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在米尔泰德斯的带领下,雅典人的联军取得了马拉松战役的胜利,而斯巴达人因为“宗教节日”的原因没能及时参与这场战争。

总结

波斯人不久之后就卷土重来了,薛西斯带着一支更大的军队从赫勒斯滂地区出发,向中部希腊而来。波斯人此时已经注意挑起希腊城邦内部的纷争,这也是接下来一个世纪波斯对希腊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波斯威胁日盛之时,雅典和伯罗奔尼撒同盟不得不负担起拯救希腊世界的重任,斯巴达人在公元前-年间的决策也是耐人寻味的,一方面通过德尔斐神谕获取战争的道义和方向,另一方面派遣使节试探薛西斯的真实想法,然而形势不断恶化。公元前年,在科林斯地区,31个城邦召开了第一次“泛希腊联盟”大会,由斯巴达担任盟主。这标志着希腊世界由分散的诸地区第一次走向联合,真正意义上的希腊城邦体系逐渐建立起来。在第一次大会上,希腊人订立了盟誓,具体内容未可得知,当可以确定有“为自由而战”和“同友共敌”原则,这意味着内部的斗争会暂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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