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林明明
编辑:小樊说情感
我呢,一个地道的农村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除了那一亩二分地,啥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我还上过大学,但没混出个名堂,只好乖乖回家种田。
一晃十几年过去,我从意气风发的少年,熬成了中年大叔。家里人开始不断催婚,像产蛋前的母鸡一样,搅得我烦不胜烦。亲戚们也挺热心,三天两头给我安排相亲。
但我看得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我,大都嫌我家穷,拿不出彩礼。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生命中的贵人出现了,他就是同村儿的老郑。
老郑在国外打工,混的有头有脸。前年他回老家过年,了解到我的情况后,建议我出国闯一闯,说不定能混出个名堂。
我听后非常心动,因为老郑是带着外国媳妇儿回来的,当时把我和村里的一帮光棍给羡慕的,一个个都动了跟他混的念头。
只不过,最后付诸于行动的只有我一个。我之所以走得这么急,是因为我实在不堪家人的催婚压力,只想早点逃避那个令我感到窒息的地方。
就这样,我揣着凑来的机票钱,登上了飞往希腊的飞机。生平第一次坐飞机,当时那个激动啊,跟看到老郑的洋媳妇差不多。
飞了十几个小时,飞机降落在了雅典市。——它是希腊的首都,第一个举办夏季奥运会的城市。走出机场的那一刻,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到处可见悠闲的人们。我很羡慕他们的生活,盼望着将来跟她们一样,不必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绿化工作也做得很好,随处可见各种花儿,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我是独自一人过来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人,我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出国了。由于人生地不熟,我不禁感到有些孤独。
由于语言不通,我还感到有些恐慌。我拿着老郑给的地址,一边问路一边找。我比划着手脚,像个小丑一样,周围的人都冲着我笑。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老郑的工作地点,是一家中餐厅。老郑西装革履,穿得很体面,看到我后,忍不住笑了:“看你这身打扮,跟个土财主似的。”
我低头一看,也忍不住笑了。我穿的是从家里带来的花棉袄,蹬着一双深绿色解放鞋,跟老郑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过,我并不在乎,只要能挣钱,叫我穿啥都行。老郑让我先在餐厅干一段时间看看,干得好就继续,干不好就走人。
餐馆的活儿不轻松,洗碗擦桌子,一天下来,我不是腰酸背痛,就是打不起精神。但想到能挣钱,劲头就上来了。
在雅典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我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每天除了工作,就是跟着老郑学几句英语,希望能早点融入这里。
就在我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无奇地继续下去时,命运之神给我来了个小惊喜。那天,餐馆里来了几个当地人,其中有个女孩特别引人注目。
她长发披肩,笑起来很迷人。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然后点了一盘宫保鸡丁。我们很快做好了她点的菜,然后小心翼翼的端上了桌。
我一边继续我的工作,一边暗中打量着她。不光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还因为我想知道她吃了这道菜后的反应。我注意到,她吃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习惯。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这么一副表情,说明她不喜欢这道菜。可能是菜本身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她的口味的问题。
我忍不住走上前,用半生不熟的英语问她:“好吃吗?”她被我这一问,愣了一下,然后微微抬头看着我。片刻后,她那白皙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
她微微点头,笑着告诉我:“好吃,只是有点辣。”我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走进厨房,交代师傅少放点辣椒。
等我回来后,她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声“谢谢”。在随后的交流中,我得知她叫阿瑞亚,刚刚换了一份工作,就在这一带上班。
从那以后,我便开始有意无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