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希腊世界规模最大的一场战役伯罗奔尼撒战争,持续了二十七年之久,最终以雅典失败而告终,那么持续如此之久的战役是如何结束的,斯巴达获胜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陆上国家斯巴达一直是希腊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尤其是它的重装步兵可谓是所向披靡,百战百胜。
但与之相对的是斯巴达的海军实力不足,导致斯巴达在希波战争结束后失去了对地中海东部地区的控制权,由雅典取而代之,建立了雅典海上帝国。
后来斯巴达和雅典的矛盾不断激化,斯巴达在希波战争中吸取教训,开始重视海军的发展,到了战争后期,斯巴达更是拥有了发展海军的优良条件。
充足的木材资源,波斯帝国的财政支持,拉科尼亚黑劳士的人力资源支持,杰出海军将领的涌现,这些有利条件,都为斯巴达最终战胜雅典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01雅典海军的衰落
战争爆发以后,雅典本就强大的海军在伯利克里的带领下,沿着海岸打击斯巴达军队及其同盟军。
斯巴达的海军实力低于雅典,不敢应战,雅典长期占据着海上优势,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海军的消耗要远远高于陆军,不论是船只的建造、维护,还是水手的工资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斯巴达海军的规模较小,那么相应的斯巴达的资金消耗就小,而雅典一直坚持使用大规模的海军来避免斯巴达攻入内陆,雅典国库很快就消耗一空,雅典政府在资金上捉襟见肘。
公元前年斯巴达攻陷了雅典主要的木材来源安菲波利斯,导致雅典海军战船的建造和维护都难以进行,雅典海军无力继续与斯巴达战斗。战争进行到此时,斯巴达和雅典都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但是,相较而言,雅典海军的消耗更大,花费更多,雅典也从未深入过斯巴达领土内部进行破坏,战争于斯巴达而言一直在可控范围内,只要雅典没有发展出强大的陆军,斯巴达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换而言之,作战双方之所以签订和平协议,并不是放弃了打败对方,而是因为雅典资金短缺无以为系,而斯巴达由于自己的海军作战能力不强,无法更进一步,只能僵持不下,而且战争双方的消耗都不容小觑,需要时间来恢复。
02黑劳士成为斯巴达在战争中的资源优势
比木材等战略资源更重要的是人力资源优势,这场战役发生的时候,人们往往只注意到了到了斯巴达的公民人口,却忽略了黑劳士也是重要的战略资源。
黑劳士是生活在拉科尼亚和整个美塞尼亚的非自由人口,关于他们的社会地位众说纷纭,但是,毋庸置疑,黑劳士并不同于一般的奴隶,他们有其他地区奴隶所没有的优势。
黑劳士所生活的地区土地肥沃,每年可以两熟,在交纳完地租之后仍然有剩余,大部分黑劳士有自己的私人财产。
在斯巴达,黑劳士并不是任何斯巴达人的私人财产,不能被私人买卖,他们还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和宗族,可以长期保持自己的宗教仪式,有私有财产,可以代代相传不受干涉。
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时期,由于士兵伤亡惨重,斯巴达政府鼓励甚至强迫寡妇与黑劳士壮丁结婚,这些变成斯巴达寡妇丈夫的黑劳士被斯巴达政府所承认,成为斯巴达公民,并享有公民权利,他们的子女也同样拥有公民权,因此从这一点来看,黑劳士并不属于奴隶的范畴。
斯巴达的军队由于经常训练而具有强大的战斗力,在希腊世界有极大的影响力,这也是希腊的陆军百战百胜的重要原因。
如果黑劳士成为重装步兵,必须要经过严格的训练,但是重装步兵是拥有城邦公民权的一个关键性特征,可以说只有享有全部斯巴达公民权利的斯巴达公民才能成为重装步兵,而将黑劳士引入重装步兵注定会引起不可避免的社会冲突。
在如此紧张的阶级关系下,更不论斯巴达公民人数与黑劳士人数相差悬殊,那么为什么斯巴达政府会允许黑劳士成为公民,甚至将他们编入军队呢?
这就要从黑劳士的构成说起,实际上,黑劳士分为拉科尼亚黑劳士和美塞尼亚黑劳士两种。
美塞尼亚黑劳士对斯巴达政府一直是仇视的态度,他们为了反抗斯巴达的统治甚至向雅典寻求帮助,给斯巴达社会带来了持续不断的麻烦。
而拉科尼亚黑劳士则与美塞尼亚黑劳士相反,他们与斯巴达关系紧密,从未反抗过斯巴达的统治,拉科尼亚黑劳士成为斯巴达重装步兵的重要来源,弥补了斯巴达由于战争公民人数逐步下降带来的危机。
当然这并不是说斯巴达公民和拉科尼亚黑劳士关系很好,只是证明了斯巴达人信任拉科尼亚黑劳士对自己有基本的忠诚度。
与之相对比,一旦不能发放工资,雅典海军就会面临无法出战的危险,所以认为黑劳士所带来的人力资源支持也是斯巴达战胜雅典的重要原因。
03波斯帝国支持下斯巴达海军获得发展与壮大
建造一支强大的海军队伍所需要的木材等战略物资以及人力资源,都需要强大的财政支持。
斯巴达海军真正成为一支强大的海军离不开波斯提供的近乎取之不尽的财政资源。
而波斯之所以大力支持斯巴达建造海军对抗雅典的,一方面是因为雅典势力的增长威胁到了波斯帝国,另一方面是因为对于波斯而言,亲斯巴达而远雅典,符合远交近攻的原则。
雅典势力的不断增长,挑战了波斯在东部地中海沿岸的霸主地位,这是波斯帝国所无法容忍的。
支持斯巴达,相当于在在希腊世界内部扶持了一个代理人,其带来的利益远胜过战争所能带来的利益。
最后,波斯帝国凭借此次战争成功夺回小亚细亚的统治权,也就是说,在这次战争中波斯帮助斯巴达,为斯巴达提供财政支持只是因为双方互有所需。
在前面就已经提到过,由于对战双方在军事力量上的侧重点不同,才导致了第一阶段战事胶着。
在这之后,斯巴达海军实力的提升才使得斯巴达在后面的战争中取得了主动权。
波斯帝国持续不断的资金支持,西西里远征后叙拉古等城邦的人力资源和本城邦拉科尼亚黑劳士的人力资源支持,掌握了重要的木材资源。
在战争后期,斯巴达获得了发展海军的最好机会,当然,只是拥有了足以抗衡的海军并不足以迅速结束战争,新建立的海军队伍由于经验不足仍然不能打败雅典海军。
而在这时一个优秀将领的重要性就显露无疑,就在这种情况下,莱山德担任了斯巴达海军将领,斯巴达终于拥有了可以与雅典海军相抗衡的海军指挥官。
在莱山德的指挥下,本就在质量上和数量上胜过雅典海军的斯巴达海军,通过总结经验,得出来一系列适合自己的战术,发挥自己的优势,打败雅典海军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04伯罗奔尼撒战争以斯巴达的胜利宣告结束
斯巴达人作为舰队的海军司令在伯罗奔尼撒海军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斯巴达人专注于农业和专业的重装步兵战争是由斯巴达的社会结构造成的,只要社会结构或是相关的法律不发生变化,那么斯巴达的军事侧重点就不会变化。
所以斯巴达人在海军中的参与人数是十分有限的,甚至有些船上只有一名或是没有斯巴达人。
而随着战争的进行,斯巴达人口数目迅速下降,大约只有两千人左右,因此在远离家乡的海军作战中使用大量的斯巴达人非常危险,海战中的高伤亡有可能导致国内的社会崩溃。
在这种情况下,斯巴达人不得不允许社会中不属于斯巴达公民的低级别人群的参与到伯罗奔尼撒海军中,这为斯巴达社会中级别较低的人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可以向上晋升的机会,斯巴达人也不得不放弃一定程度的权力和责任给那些低级别的人。
皮里阿西人狄尼阿德斯,导致了斯巴达社会结构发生了巨大变革,当然,除了皮里阿西人,还有一些不拥有全部公民权力的斯巴达人,主要是斯巴达父亲和黑劳士母亲结合的后代或贫困的斯巴达公民的孩子,他们不被允许加入重装步兵,与其他斯巴达人一起战斗。
而莱山德就属于这类人,斯巴达政府甚至违背法律而不断任命他为舰队司令,由他指挥海军作战。
从最初的斯巴达人采取承认黑劳士自由的激进政策以换取他们服役于海军,以及后来的任命莱山德担任舰队司令,都标志着对于斯巴达宪政的挑战,尤其是任命莱山德更是使对于斯巴达宪政的挑战达到了高潮。
对于全权斯巴达公民来说,向他们低等级公民渡让权力,这揭示了海军制度如何导致斯巴达社会政治制度的变化,但是,也正是这些变化才更显现出斯巴达打败雅典的决心之坚定。
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斯巴达取得最终的胜利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拉科尼亚黑劳士的坚定支持保证了斯巴达陆上作战军队的战斗能力,而那些不具有全权的斯巴达公民尤其是舰队司令莱山德的参与都是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所必须的条件,当然建立海军也离不开波斯帝国的财政支持以及重要战略资源木材的供应。
斯巴达陆军的强大毋庸置疑,再加上强大的海军,那么雅典最终失败也就可以解释了。
参考历史文献:
《荷马史诗》
《伯里克利传》
《伯罗奔尼撒战争》
《希腊罗马名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