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大家好!我是日光海岸。说起肉体与石头的关系,大家很容易想到一句俗语,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是表明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作自受的下场。还有一些诸如“点石成金”,手指一点石头,石头就变成了金子;“铁石心肠”,一个人的心肠都能硬到如铁石般,可以看得到是如此冷漠和硬到无情……像这样,石头和脚、手指、心肠等与人的肉体器官有关系的,关于这类成语俗语的,还有很多。如此看来,我们人类肉体和石头是有种妙不可言的关系。今日,我们就结合理查德·桑内特所写的《肉体与石头:西方文明中的身体与城市》一书,来探讨肉体与石头、身体与城市之间的绝妙关系。
在这里,我需要和大家说明的是,我们去参观一些原始人类的遗址的时候,总是会发现,他们都是居住在石洞里,石洞冬暖夏凉,在石洞里也会有各种用途的石器,历史上我们也会根据时期的特点分为新石器时代和旧石器时代。一些山路也是会用石头来铺成。雕像也多用石头,这是什么缘故呢?其实这些都是因为石头的坚硬不易变形,同时也不易渗水等特点来决定的。人们发现了各种石头的性质和特点后,利用这些石头,要么是建立起自己的居所,要么是做成各种建筑物,要么是做成装饰品,要么是研究地球的发展历史……总之,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在最初利用石头的时候,没有任何大型机械,全靠着自己的肉身和智慧、勤劳的双手,创造出人类自己最灿烂的文明时代。
作者理查德·桑内特在《肉体与石头》一书里,就分别阐述了人类身体和城市发展史的各个阶段,同样也揭示了肉体与石头间的密切关系。
1、伯里克利时代的雅典,帕台农神庙上的雕像,是肉体与石头间的完美整合表现,体现着希腊雅典独有的文化
雅典是城邦发展比较早的地区,在雅典中心城区有一座非常著名的庙宇——帕台农神庙。在这座庙宇上,雕刻着各种雕像。有意思的是,这些雕像基本多以年轻的裸露身体的人群像。我们也常常发现,一些著名的雕像,比如维纳斯女神、大卫等,几乎都是雕刻祼露肉体的形象方式给我们展示,但我们却不认为是丑恶的,反而是一种令人震撼的美。这种肉体与石头间的完美整合表现,体现着独有的雅典文化形式。作者桑内特在这里提到,伯里克利时期的雅典,流行的关于肉体与石头间的价值观点:以祼露形式被描绘出来的身体,其中所带有的完整、平和及荣誉,与弱小身体的耻辱是不可分的。城市中的荣誉与耻辱来自于希腊的生理学概念。
也许我这样转述作者的意思,大家会觉得很深奥,一时很难理解。那么,换成通俗一点的表达,就是古雅典人有种奇怪的价值观,他们认为,人体只有热的、裸露的才是表现出强壮和优势的一面,只有裸露的、美丽的身体是自然的礼物,是文明的成就。而冷的、非裸露的会显示出所谓的冷和迟缓。所以,在他们这种奇怪的价值观主导下,他们所雕刻的人像几乎都是年轻的裸露身体的雕像。这是希腊雅典在伯里克利时期独有的一种文化表现。而他们除了通过身体温度的冷热表现不一样区别男女,还会区别奴隶与公民。所以他们就如此认为,一个城市荣誉和耻辱,是与人体温度有关系的,是来自于希腊的生理学的。
作者桑内特还特意提到雅典的市集,雅典的市集并非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市场,而是一个重要的集会场所。我们学过世界历史知道,雅典实行的主要是奴隶制的民主城邦制度。雅典的民主制度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市集的外表与建筑,从人们在市集里移动的方式可以看出市集对民主参与所产生的效果。雅典的露天法庭可以容纳人,他们从事着陶片放逐法这一项最严肃的政治事务,在公民集会时,有人得到了票以上时,就必须被流放10年。想想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人数多导致身体无法动弹,于是,雅典人就设计了各种功能性建筑物来解决问题。这就表明了肉体与石头之间密切的关系,也因此出现了许多彰显人类智慧的建筑物,像早期的露天剧场等等,都充分表现出来。
2、哈德良时代的罗马,崇尚“视觉秩序”,从人类身体结构的发现几何线条的特点,并运用到建筑物上,利用身体与空间的关系,成就了万神殿等建筑经典
早在哈德良之前一个多世纪,建筑师维特鲁威已经证明了人体有几何关系,主要是骨骼、肌肉、耳朵、眼睛两边对称。借由研究这些对称,维特鲁威将身体结构转换成寺庙建筑。其他的罗马人也使用了类似的几何想象来规划城市,遵照着两边对称的规则以及主流的线型视觉观。从几何学家的支配中产生了规则:身体、寺庙以及城市的线条因此显示出良好规划的社会原则。
这里不得不说到一点,罗马统治者需要视觉秩序,那么他的臣民也需要。他们试图通过自己在城市街头亲眼所见的东西来证明一切。需要更强烈的东西,要信仰石头偶像、绘画图像、戏剧服装,把所有这些完全当成真实之物。正是,由于罗马人对于图像的执拗,产生了特定的视觉秩序,这个几何的秩序,罗马人所感受到的确认几何秩序的原则,并不表现在纸面上,而是表现在人体上。从人类身体结构发现几何线条的特点并运用到建筑学上,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突破。
从数学角度上来说,人体其实是一个有着中心轴对称的几何关系,这种几何线条的特点,运用到建筑物上,利用身体与空间的关系,在今天来说仍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通常,现在的我们,通常去看房子,第一要求通常会选择有方正格局和空间利用率高的,而不是有着奇形怪状的房子。建筑师们在设计房子和制造房子的时候,也是会非常注重几何线条的特点。另外,关于身体与空间这一点,我们同样也会有感受,比如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居所里,身体会觉得非常舒适放松,如果在矮小逼仄昏暗的地方,会觉得很难受。
在这个时期,早期的基督教开始得到了发展。在此之前,西方主要是泛神论。从泛神论到一神论的发展,揭开了一出身体、空间和时间有关的戏剧。希腊人热爱城邦的情感在哈德良时代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渴望安全的焦虑感以及对图像的执着。
所以,古代罗马建筑师能够通过这种发现并运用到建筑上,无疑是非常智慧的。这正是肉体与石头之间最绝妙的关系之一。罗马人所建的万神殿,正是这一理论实践的成果。
3、中世纪的巴黎,肉体与石头的关系体现在信仰方面,而近代大革命时期的巴黎,肉体与石头的关系,集中表现在“共和国象征”——玛丽安雕像身上,还有对空间自由新的人类秩序的追求
中世纪的巴黎,宗教改革更促进了基督教的进一步发展。年的巴黎,坐落在塞纳河环绕的小岛东端的巴黎圣母院工程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宛如一块高耸入云的优雅雕石,它是西方文明基督教权力的新中心。
圣母院前门的设计,让今天的观光客看到超过真人大小的人像雕刻。虽然这些雕像跟主教堂建筑的硕大无朋相比显得渺小,但它们的尺寸仍显示了一种信仰的力量。雕像直接提醒观光者要将自己看成是教会的一部分,这种内涵的行为始于之前的阿西西的圣方济的传道,他以简单的语言直接向一般民众布道。在尚·德·谢耶开始要完成圣母院的那一年,这种肉体与石头的合一,有越来越强的趋势,到最后人们开始将自己身体上的苦难与耶稣的苦难相关联起来。
这里充分地说明了肉体与石头之间的关系,它充分地体现了信仰方面。今天,我们在一些庙宇景点游玩,在那些超过真人大小不少的庄严雕像前,我们往往都会感受到一种庄严肃穆围绕着。在这些场合里,我们都不敢随意高声喧哗。这就是一种信仰的力量。
到了近代,资产阶级革命的爆发,这个时期的巴黎,整个社会宣扬着“自由、平等、博爱”的观念。革命者想要宣传自己的理念,就要找合适的、理想的“市民”形象等途径去实现。于是“共和国的象征”——玛丽安雕像由此诞生。
需要说明的是,玛丽安是一个家庭年轻母亲的形象。她的形象,无论在报纸、雕版画、钱币上,都是随处可见的。这个雕像以裸露的身体形象,去展现革命者所谓的自由、平等、博爱思想。她的身体被看作是一种可以将社会上各色各样的人,结合在她的架构下的政治隐喻。
革命者为了表现出自由的理念,特意在年,巴黎市政厅开始砍掉树木,把路易十五广场花园夷为平地,把任何阻碍运动和视野的自然障碍铲除干净,空出一大片广场,这一切都是为了给玛丽安慷慨奉献的身体一个安身的地方。如果是城市节庆等重大节日,这个雕像自然就成了露天的纪念物。在为它所举行的仪式,也通常表现出相互的开放与透明,以及无须隐藏的博爱。然而,作者桑内特却指出,露天广场纪念物的出现,再加上一个如此裸露身体的雕像,让人无意中也会产生一些疏离。而据此了解,革命期间,巴黎市民的疏离感开始在街上形成。
革命者寻找空间好让市民能够表现他们的自由,城市里的空间则让玛丽安的自由、平等与博爱得以实现;然而,在空间中所表现的自由与身体所表现的自由是相冲突的。因此,在完全净空的空间中寻找新的人类秩序,建筑师们一直以来都在想尽办法。布雷便是其中的代表之一。他最有名的一项计划便是献给牛顿的纪念建筑。这个献给牛顿的纪念馆,很大程度上深受哈德良时代的万神殿影响。
这个建筑物像现代的天文馆,象征着天体,借由想象着这个圆形房间,唤起自然庄严的空旷。并通过设计特别的照明系统,使其看起来跟在晴朗的夜空一样,像是繁星布满了天空。参观者从远低于圆顶的通道进入,然后上楼梯到达房间的顶层。看过天空之后,参观者下楼梯,从另一边的出口出去。在这个纪念馆里,人们能够从环境中,深深地感受到人类自身的渺小和宇宙空间的广袤无限。跟外面夜空的景观一样,里面不受拘束的空间也是一种独特的经验。
布雷这样宣称这样的说法:“建筑师应该研究并且分析空间理论,同时寻求对其特质的理解,也就是要了解它对我们感官所具有的力量在何方,以及它与人类这个有机体的类似之处在哪里。”这便是布雷对肉体与石头建筑之间关系的一种思考。在今天研究建筑中仍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一些的总结与思考
肉体与石头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在《肉体与石头》一书中,作者桑内特提到了从古至今,几个非常有代表性的城市。不仅是研究肉体与石头之间的关系,作者也分别用声音、眼睛、心脏、动脉与静脉等人体各种器官,来讲述每个时期的城市文明发展史情况。在这里,仅仅是选取了其中三个代表性的城市来简要说明,去试图展现肉体与石头、身体与城市之间的绝妙关系。从这些代表性的城市来看,不仅仅是简单的肉体与石头、身体与城市之间的关系,而是这两者间关系里,寻求着一种和谐的平衡点。